韓非領養童童的時候,童童已經11了,穿著破爛的快露屁股的褲子,跟人在田埂上打架,搶彆人手裡剛煮熟的苞米吃。
村長的臉色有點差,但是韓非在笑,他指著童童問,“就是他?”村長難堪的點了點頭。韓非走過去,用一隻手就把壓在彆人身上的童童拽了起來,任憑童童怎麼掙紮,就是不鬆手。看著童童用小獸一般的眼神狠狠的瞪著他,韓非笑出了聲,伸手摸了摸童童頭上長的支楞巴翹的頭發,說,“跟我小時候真像,跟我回家吧。”童童不服的喊,“你誰啊你,叫我跟你回家?”韓非伸手打了童童的屁股一下,“我誰啊?我是你爸!”
童童就這麼從一個沒人要的臭小子,變成了一個城裡有錢人的孩子。城裡的生活童童過不慣,新衣服穿上沒兩天就打架刮壞了,他以前沒上過學,也不認識幾個字,現在每天跟一堆小孩一起上學,被人笑話。彆人笑話他,他就打,他從小沒爸沒媽,被人看不起慣了,覺得打架是唯一讓彆人看得上他的方法。
老師天天找韓非談話,那時候韓非經營個餐館,生意挺好,經常扔下生意往學校跑。韓非沒帶過小孩,也不知道怎麼教育,逮到童童也是打。這是錯誤的教育剛好碰上了正確的方法,要是韓非天天對著童童教育,童童早跑了,但是童童覺得,韓非能打的過他,這個人挺厲害的,雖然有點不爽,可心裡頭透著佩服。
後來童童16了,小學還沒畢業,韓非長出了第一根白頭發,他第一次在跟童童的對打中敗下陣來。童童居高臨下的看著韓非,得意的說,“現在我能打的過你了。”韓非坐在沙發上喘氣,擺了擺手,“不行了,我老了。”誰知童童聽到這話卻急了起來,“誰說你老了?”韓非看著童童著急的樣兒笑,指著自己的頭發,“這裡都有白頭發了。”童童站在韓非的腿間,扒拉著韓非的頭找,終於找到了,拔了下去。滿意的笑,童童對著韓非道,“現在沒有了。”韓非抬頭看著童童,拽著童童的胳膊,眼睛裡透著寵愛,目光卻看向很遠,“那也老了,我兒子都這麼大了。”童童突然甩開韓非的手,“誰是你兒子啊?你養我我就得叫你爸?”童童來這裡5年了,他從不叫韓非爸,就那麼直呼韓非的名字。13歲那年,童童生病,發高燒,燒的迷糊了,一直叫著,媽,媽,大半夜的,韓非抱著他去醫院,在各個病房之間跑來跑去,可是童童半夢半醒之間,抓著他的衣服,還是叫他的名字。韓非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童童就是不肯叫自己爸。歎了一口氣,韓非對童童說,“這個暑假,跟我到鄉下去看看吧,你也挺久沒回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