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好了傷疤忘了痛,周正手臂上的線還沒拆了就把痛給忘了,在家裡對著冰山臉周顯憋得難受,一個星期沒歇滿,就精氣十足地跑學校裡去了。
黃胡子讓校醫給他備了個創可貼,將額頭的上的白紗布換了下來,一路上不停有人問長問短,一來二去周正答得嘴巴都酸了。
星期五那天高二有月考,周正的體育課給外語老師要去了自習,臨時又有事讓他看一下,學生們一瞧他那模樣,在下麵又竊竊私語起來。
周正撐著額頭看台下的那些埋在書堆的學生,不想一時間竟然感慨萬千起來,自己也曾經曆過的相似的時光怎麼遙遠得仿佛隔了一世一樣,因為工作的調動令自己似乎步入了另外一種不被自己憧憬和熱愛的人生,他討厭起當下,覺得時間最好過得越快越好。
因為負傷而感情突然泛濫的周正一下子又同情起下麵那些被分數折磨得滿麵慘綠的少年來,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眼梢卻瞥到了一張笑臉。
劉成瑜趴在整潔的課桌上對著他笑。
周正避開那目光,他不知為何自己不自在,想喊班長代為管理自己開溜,話還沒出口,劉成瑜已走到他的麵前。
“老師能出去一下嗎?”
“我能不出去嗎?”周正賭氣似地輕聲道。
“我有點事。”
“我也有事,我要看著班級呢。”
“周老師。“
“在這裡不能講?”
劉成瑜點了點頭。
坐在前排的幾個學生抬頭打算看好戲,停了手頭的作業,周正咬了咬牙,還是跟了出去。
“幾天不見你怎麼弄成這樣子啦?”劉成瑜還在笑,連話語裡也有奚落的成份。
“讓東西給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