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次也跟前幾次一樣,悶油瓶睡上半天就好了,可一直到晚上,悶油瓶都沒醒。我這才覺出不對勁來。情急之下也沒什麼辦法,隻好先打電話把胖子叫來。胖子倒是二話沒說,放下電話就從北京趕了過來,畢竟是過了命的交情,真夠哥們兒。
第二天悶油瓶還在睡著,手背上連著一瓶點滴,他睡的很沉,偶爾皺眉說兩句夢話,我俯身細聽,隻能聽見“吳邪,吳邪……”就沒動靜了。我坐在跟前直著急,不知道他暈過去之前遇到了什麼,還是想告訴我什麼。難道,他是想提醒我遇到了什麼危險?正思索間,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叫我的名字,“吳邪……”我愣了一下,那個聲音繼續說,“其實……我是你命定的戀人。”我嚇了一跳,幾乎從椅子上蹦起來,鎮定了一下才發現,那個聲音不是從床上傳出來的,而是在我身後。我一回頭,果然看見胖子拎著幾袋包子和豆漿走了進來,他趕昨晚的火車,沒吃早飯,剛剛出去買。我被他氣的直笑,“胖子,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胖子拿過袋子裡的包子咬了一口,“反正你猜來猜去也沒什麼結果,隻能等著他醒過來。”我之前已經動手把悶油瓶身上都翻了一遍,沒什麼線索,再去找那個送貨的人,也沒找到,一想也是,悶油瓶到底遇到了什麼,現在也隻能等他醒了自己告訴我。
也許胖子真是個福星,晚上的時候悶油瓶就醒了過來。可是他也沒能告訴我他遇到了什麼。自從他醒過來,就一直沉默不語,連我和胖子也都不認識了,我們問了很多,他什麼也不說。
老實說我有點暴躁了,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像之前的每一次,我們都以為接近真相近一點了,卻發現其實我們我們知道的對照整個事情其實是越來越少,失去的卻越來越多。悶油瓶再這麼失憶下去,我沒有把握還能讓他認得我。
悶油瓶麵無表情的在床 /上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瓶點滴自從他醒了就被他自己拔了,我跟胖子搬了凳子坐在床邊,也快麵無表情了。良久,悶油瓶突然問我,“你是吳邪?”胖子一愣,捅了捅我,“小哥這不是認識你嗎?”我也很奇怪,難道悶油瓶突然想起來了?我正要開口,悶油瓶卻突然扭身壓了過來,速度太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他抱住。他的頭壓在我的肩膀上,聞了聞,又放開,退回原來的位置。
胖子愣住了,指著我跟悶油瓶,“原來你們……你們……”
我一囧,心說胖子這滿腦子都是什麼思想,悶油瓶已經開了口,“我記得吳邪這個名字,而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那是什麼味道?我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胖子也湊過來聞了幾下,然後看了看我,“沒味道。”確實沒味道。我突然想起,盤馬老爹曾經說,瓶子身上有種味道,類似死人的味道,但是我跟悶油瓶相處這麼久,卻從來沒有聞到過,難道是因為,我身上也有相同的味道,所以才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