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第二天一大早,我特地提前了15分鐘到教室,打算圍堵蜜柑好好套一套昨天的八卦。
丸井那家夥,雖然是個吃貨,但絕不是笨蛋。昨天冒冒然邀請蜜柑一起回家絕對是有組織有計劃有預謀的一次革|命行為。
我嚴陣以待在自己座位上坐好,當手表的指針恰好踏入8:25大關時,本故事的女主角終於出現了。
“喲!早啊,蜜柑!”
“……”
我嬉皮笑臉地迎過去,接過蜜柑的書包幫她掛到桌子旁邊後,喜滋滋跑到她同桌的位置上坐好,準備開八。
“呐呐~昨天怎樣了?你們不是一起回家了嗎?JQ?鐘情?愛情?有無?”
“……”
“怎麼這副表情……難道是那個吃貨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
蜜柑頭也不抬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不管我說什麼她連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給我。
我有一種強烈的不好預感。
其實從蜜柑走進課室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事情可能遠沒有我想的那麼如意。平時隻要一進教室就會和大家打招呼然後跑到我座位來一個MORNING HUG的蜜柑,今天卻沉寂得像放在冰箱速凍層裡的麵包。我本以為也許這都是因為昨天那個吃貨口不擇言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又或者是蜜柑心愛的KERORO掛飾不見之類的小事,隻要我好好幫她打氣,她一定會重新振作起來。而現在看來……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蜜柑……不要這樣啦,好歹應我一聲啊……”
“……”
我伸手去拍蜜柑的肩膀,還沒來得及碰到她的衣領,卻見蜜柑小幅度一縮,硬是將自己和我掌心的距離拉開了好幾厘米。
我瞬間噎了一下,蜜柑似乎也被自己無意識的躲閃嚇了一跳。她呆呆地看了我一眼,再次低下頭開始將書包裡的課本作業一本一本往外抽。
訕訕地收回手,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大大的教室裡隻有零星兩三隻,除了氣場異常詭異的我們在內,每個人都似乎還處於夢境和現實之間,一個個垂著腦袋忙乎著手頭上的事或和周公打太極。我躊躇著重新在蜜柑旁邊坐下,拉了拉她的衣角:“蜜柑,你怎麼了。”
“……”
“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
謝天謝地,這丫頭總算開腔了。既然有了溝通的媒介,好歹這對話可以進行。
“那,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
說完,蜜柑猛地一推桌子站了起來。
“那個……我昨天答應丸井去看他晨練的……待會見。”
哈?
“等……!”
一個字都還沒說完,蜜柑就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留下我再次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與目瞪口呆的表情。
這算什麼……
這算什麼啊?!
惹她生氣的應該是丸井文太吧?!和我有毛關係?!
是!我和蜜柑偶爾也會吵架,但哪次不是和和氣氣解決的?可現在這樣算個毛啊!不和我解釋也不聽我解釋先是不理我然後避開我最後還跑走了?!OH MY GOD,這個世界被LADYGAGA占領了嗎?!
我在心裡仰天長嘯恨不得一記邪王炎殺黑龍波把遠方的網球場轟個稀巴爛,不過衝動歸衝動,一個丸井文太我還能應付,但那妖孽橫生的網球部我是搞不來的。冷靜下來想想,問題應該還是出在丸井文太那隻紅毛豬身上,不然一個人的態度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就180度大轉變?
丫的,丸井文太,你最好不要讓我抓住痛腳,不然……我讓你連噩夢都做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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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孤苦伶仃的孩子在天涯。
早早結束完社團活動的我站在鐵絲網外的大樹底下,目光呆滯地看著球場裡跳動的一個個黃色身影。
正如大家所料,我被蜜柑放飛機了。下課鈴一響,蜜柑就抱著書包迅速從我身邊經過,飄下一句再見,為我和她今天之間無限的省略號循環畫下終點。
整整一天,對好友的糾結和暴打竹馬的衝動在心裡激烈的鬥爭著。在午休時就已被放鴿子的我,當時真的很想立刻衝去D班,拽著丸井的衣領把他拖出來施以酷刑。可是這個壯舉的念頭最後想想還是作罷了……暴打丸井不是問題,即使要麵對一整幫網球部的怪物也不是問題……但要是蜜柑也在哪裡的話……
我苦笑著搖搖頭,什麼時候自己變得也有些畏畏縮縮瞻前顧後了呢?
球場的鐵門開了,我立刻清空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思緒,抖擻精神,數著一個個走出球場的網球部成員。
恩,不認識。
……那個是仁王還是柳生?算了,反正都一樣。
啊啊,桑原出來了,那丸井應該也快了。
……
發現老大們……嗯?少了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