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就很喜歡這個大盼姐姐,也是大盼姐姐告訴她一定要好好念書,這樣才能變得有出息,看到更多更大的世界。
以後也能更好的照顧父母。
同時,她也不想讓大盼姐姐質疑山神大人的存在。
趙河冷不丁想起昨天自家妮兒說山神很快要蘇醒的事,立刻緊張問:“妮兒,是山神大人告訴你的嗎?”
趙曉露抬起手按住心口,仔細感受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山神大人沒有告訴我,是我自己感覺到的,它不會介意大盼姐姐知道這一切的。”
語氣相當篤定。
趙河夫妻麵麵相覷,回想起昨天妮兒也是這麼篤定的說山神大人身體很健康,而且也馬上要醒來的事,不由得動搖了。
難道妮兒說的都是真的?
兩人趕緊把這事告訴三婆子,三婆子也跟著動搖起來,半響後做了決定:“告訴你們也可以,但你們得答應我一件事。”
張麗盼和張天壯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他們到現在聽得一知半解的,越來越猜不出事情原委了。
三婆子指了指地麵:“那就跪下,發誓不許把接下來的事,還有山神大人的事說出去,否則就天打雷劈。”
這誓言違背後果及其嚴重。
三大爺下意識想要阻止,可緊接著又想起來兒子女兒不說出去行,說不定還能借此入了山神大人的眼。
於是也跟著道:“還不快跪下發誓。”
張家兄妹為了了解事情原委,直接跪下發了個誓,然後爬起來,“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們也不信這些,違背誓言也不怕。
“不行,等會兒上山再告訴你們。”
兄妹倆人一看,行吧,上山就上山,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兩人抓緊把三婆子悶在鍋裡的菜吃完,幫著三婆子幾人把板車艱難推上了山,途中累的差點想喊停下來休息,結果被三婆子急急催著:“快點,時間就要來不及了。”
張麗盼累的喘氣,忍不住跟身邊的趙曉露打探消息:“妮兒,我們這麼著急上山乾什麼,是要去見什麼人嗎?”
尤其是她爸,小心翼翼護著竹筐,上麵還貼心蓋著透氣遮陽的簾子,隱約能看見像是墨色的一團東西閃過。
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然而趙曉露全程都瞞得死死的,隻表示上山後就知道了。
張天壯累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他和趙河兩人正推著最沉的板車,上麵放著豬羊,因為被繩子纏得緊緊的,沒法掙紮,要不然這麼抖的山路,肯定會翻車。
趙河妻子和三婆子則是推著輪椅,趙曉露也會用雙手幫著推一下車輪,減輕兩人的負擔。
就這麼悶頭趕路,總算在三點時抵達目的地。
昨天滿地的藤蔓和鮮花,如今都已經化作泥土徹底消失不見,沒人能看出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奇跡。
一個幾乎沒有人可以相信的神跡。
三婆子幾人臉上露出相似的神情,像是回憶,像是驚歎著什麼,最後齊刷刷看向三大爺懷裡的竹筐,露出了虔誠和敬畏的表情。
看的兄妹兩人越發摸不著頭腦。
三婆子囑咐兩人:“把這些東西好好布置一下,不管等會兒發生了什麼,都彆出聲,知道嗎。”
兄妹兩人也被這種莫名的氣氛感染,下意識緊張的點頭,同時也更疑惑,外加好奇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了。
活豬活羊放在最中心的位置,水果竹籃都一一擺放好,再然後是他們臨時在村裡一家喜歡養花的人家花錢買來的鮮花,也都擺放好。
最後,三大爺在地上鋪上毯子,再把竹筐裡的穿山甲小心翼翼抱出來,輕輕放在上麵。
兄妹兩人仔細一看,頓時大失所望。
這玩意好像是穿山甲?
三婆子點燃香燭,然後念念叨叨:“山神大人,這是我們供奉給您的祭品,希望您能早些醒來。”
她不知道真正的祭祀應該是什麼樣的,隻是發自內心虔誠且祝福著山神大人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也感謝它救了妮兒。
四周靜悄悄的。
趙河一家人也雙手合十,虔誠祝福著山神大人。
場麵及其莊重又神神叨叨的,看的張麗盼和張天壯也忍不住下意識屏住呼吸,但又不自覺對這一切產生質疑和抵觸。
張天壯小聲跟妹妹道:“等會兒咱倆……”
話還沒說完,四周忽然憑空吹起一陣風,樹木和花草都跟著晃了晃,就像是……這座山蘇醒了。
“呼——”
山似乎在呼吸。
張天壯的話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看著樹木和花草隨著起伏晃動著,頓時雞皮疙瘩一身,喃喃道:“一定是巧合,一定是風吹的。”
他下意識想要忽略自己根本沒感覺到風吹的事實,勉強被自我暗示說服,可緊接著,四周樹木忽然生長出一簇簇的藤蔓,一朵朵鮮花盛開,隨著根本不存在的風搖擺。
樹上的鳥,還有麻雀,甚至是鬆鼠,乃至是大山裡的生靈們,全都齊刷刷安靜下來,本能對這座大山產生了親近與信賴。
就在這時,一顆顆樹木上的藤蔓慢慢朝地麵的穿山甲湧去,以它為中心小心翼翼環繞著,一簇簇花朵開滿周圍,不斷擴散。
穿山甲身上散發出了淡淡光芒,以這些藤蔓為媒介朝四周湧去,每棵樹,每朵花,甚至是山林中的動物們,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