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平 我要帶你上斷念峰頂,讓你親眼……(2 / 2)

“好了,你去睡吧。我也會早點睡的。”

銀紅退下了,留給她一室寂靜。

地牢如此龐大,仿佛一座深諳的地宮,隻有幾扇天窗有陽光射入,讓她知道日夜交替。呆在這裡的日子,碎瓊倒是自由的。婢女們從牢外搬來的布置十分精致奢華,從紅木床榻,到錦緞帷帳,將這裡安排得反而不像是座牢獄。

她知道,他極儘一切隻為讓她在這座黑暗的宮殿裡安靜地度過餘生。碎瓊斂下眼睫,心中似有絲絲痛楚,臉上卻隻是平靜。

她來到床邊,剛要躺下,突然身後的燭光一閃。她驀地回頭,看見來人眼中閃過一抹光芒,卻並無驚訝。

“獨孤燁?”

隻見獨孤燁急切地跨上前一步,抓住她的雙手,“你…你還好嗎?我知道你受了傷!”

“傷勢複原得還好。”她淡淡地把手抽出他的掌心,“倒是你,沒有受傷嗎?如果沒有受傷,就該早早下山去,不該再回來….”

獨孤燁麵色沉重,“那天獨孤殘雪一劍劈來,幸好我身上穿了一件金絲軟甲,才沒有當場斃命。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你,所以一個月來伺機上山來救你出去!我剛才已經將門外的守衛打暈,我們要趕快逃走!”

碎瓊淡然地盯著他,眼神倏地透出一抹犀利…

獨孤燁的急切僵在臉上,又問:“怎麼了?你不跟我走嗎?”

牢內死寂,她的聲音格外清冷,“你不是來救我的。你是來問我要‘弑神決’的,對嗎?”

他倏爾愣住, “你在說什麼?‘弑神決’又是什麼東西?”

“彆再掩飾了。我早就知道你上山來絕不是為了見獨孤赤血…”

男人眯起眼睛,半晌後慢慢地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你剛上山時,穿了一身錦緞長袍,腰間係有一塊虎頭白玉,我認出是白家的圖騰。我在多年前曾經去過穆青碧的墓前,她住的地方淒苦破舊,白家似乎並沒有善待她。所以當時我便有些懷疑,如果你是獨孤燁,怎麼會穿著華麗,而且又佩戴白家的標誌。”

“你的觀察相當敏銳!我本以為騙到了你,卻沒有想到事實剛好相反!獨孤赤血靈前的木盒裡放的‘弑神決’是假的,對嗎?”

碎瓊蒼白地笑了笑,“其實,我對穆青碧母子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所以也不敢確定你的真實身份。不過多年前,曾經有人上山奪取武功秘籍。有了那次前車之鑒,我也不再輕易相信於人了。所以我特意將置放了一本假的‘弑神決’在木盒裡,用以試探你。現在你折了回來,大概是覺得那本書不對勁吧?”

“哈哈!你說得全對!不過,如果你那個時候就發覺我的真實目的,又為何帶我下山?”

“帶你下山,因為我並不想見你死在獨孤殘雪劍下。為‘弑神決’死去的人太多了…而且,我也需要一個契機,需要更多的勇氣背叛獨孤殘雪。說到底,我們隻是互相利用而已。”

她說完這番話,突然對他一笑,“對了,你到底是誰?”

“白秋平。”

“原來是白家二公子。江湖上白家最出名的是你父親和大哥,怪不得我沒有認出你的相貌。”

白秋平臉上驟然變色,嫉恨扭曲了他原本清秀的五官,“我很快就會證明,我才是白家最厲害的人物!”

他揮劍指向碎瓊的脖頸間,“說!真的‘弑神決’藏在哪裡?”

碎瓊鎮靜回答:“我已是囚犯,又怎麼會知道‘弑神決’藏在哪裡?白秋平,如果你聰明就改打道回府,不然你天亮之前便會死在雪山上。”

“碎瓊,你雖百般聰明,卻犯了一個錯誤!”白秋平仰頭大笑,“我若是沒有萬全準備,又怎麼敢上山來?讓我實話告訴你,我利用你給我指的小路帶了二十多個高手潛入葬月閣,山下還埋伏著上百人。待到天亮,裡應外合,再加上我在雪山的水源裡下了‘臧紅’。葬月閣很快就會不費吹灰之力地落入我的手中。”

白秋平看著碎瓊蒼白的臉,得意洋洋地說:“我要帶你上斷念峰頂,讓你親眼看到獨孤殘雪在我腳下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