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惟剩屋簷的滴漏在一下下地撩撥著人心。
滴……滴……滴……
小月被這聲聲的滴水聲給強製喚醒。
屋裡漆黑一片。
小月醒來後的第一個反應是翻身下椅,開窗,借著微弱的光線,衝左手臂直瞪眼,想看下那上麵的花朵兒還在不在。
暗淡光線下,曾經緋麗迷人的催魂薔薇如來時一般,悄然隱退,全然看不出它曾那麼貪戀地留駐過。
小月來回搓了好幾遍,直到確認那花真不見了,這才長籲口氣,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道悅耳的嗓音:“不用擔心,蟲已經拿出來了,沒事了。”
小月被突然冒出來的人聲嚇一跳,身子一僵,下意識就要轉身。
“彆動。”
無情慌忙喝止,同時轉過身去。
他聽見動靜醒來,睜眼時卻見一女子光裸著背靠窗而立,垂腰長發隨著她的動作搖晃不已,直晃得他心頭發緊,若陳年美酒引人沉醉,見她欲轉身,急忙喝住。
古語有雲,君子非禮勿視。
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將一女子最重視的清白之身全然看去,之前還可說是為了救人,但如今呢?
無情閉眼,深吸口氣,在一個呼吸後,他睜眼,做出今生最重要的決定,“小月,這件事,我會負責。”
那頭小月在無情開口說話時便意識到,她悲催了。
這年頭,不時興LUO奔。
可她現在……
小月低頭看著自個不著寸縷的上半身,所有的思緒都糾結到一個問題上:“誰給我脫的衣服?楊廣?”
“不是。”
“那是誰?”
無情不得不再次強調一遍:“……小月,我會負責。”
“……”
通常情況下,古時男人隻有在做了侵犯女子清白後,才會說這句話。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小月對中盅後的自己容貌不抱樂觀態度,她更不認為無情有異常的審美愛好。
那麼總結起來,事情的真相就隻有一個。
小月撇嘴,“換句話說,你並不是要侵犯我,而是為了救我,才脫我的衣服?”
“……是。”身後人回答的聲音,有些遲緩。
“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要再提。”
“……小月!”
聽出無情話裡的冷凝,小月轉頭反問:“難道你想娶個連底細都還不清楚的人回淩月盟去?”
“你可以告訴我。”
“我要堅持不說呢?”
無情再次沉默了。
小月緩步走近,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穿上。
“無情,我隻能說,我不是你,也不是淩月盟的敵人。所以,這件事,我們能不能就此打住了?”
無情仍是背對小月,聲音聽起來有絲澀然:“為什麼不信我?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小月重新躺回椅中。
她雖沒談過戀愛,可,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