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眸色一轉,清冷若寒潭的聲音從口中逸出,堅持道:“我在這等。”一掀後擺,端坐下來。
楊廣優哉地端起桌上茶杯,吹了吹,輕觸唇瓣,緩緩飲下,像在品嘗人間美味地半眯眼沉醉著,半晌才向無情投去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啟唇道:“隨便。”心下卻盤算著,這百裡無情到底對這小妮子能付出多少?
楊廣命人點燈。
十盞燭光映照下,閣裡光線瞬時亮堂不少。
火光中心處,小月紋絲不動地躺著。
隻這會工夫,原本蒼白的臉更顯灰敗,仔細看去,那蒼白滲人的皮膚下隱隱有什麼東西在四下遊動。
楊廣緩步靠近,俯身,手伸向小月的衣領,開始逐個解起扣子,才解到第三顆,他的脖子上便架了炳輕盈冷厲的劍。
“拿開。”一如其人的清冷嗓音,壓抑性地被無情吐出。短短兩字卻泄漏出無情的致命弱點。
楊廣眼裡含了一絲了然,唇邊勾起一抹極淺的嘲弄,挑釁地揚眉:“你該知道這種西域雪薊解起來需確切知道子蟲的位置,我若不將她的衣物除去,又怎麼看得清,判得準?”
“你可以用笛聲引導子蟲到她手臂上。”
“可如此一來,時間會拖得更久,畢竟母蟲在我體內,子蟲一旦被笛聲喚醒,會躁動得不太聽笛聲號令。”
無情一怔,想到母子雪薊若是同處一地,必會拚了命的想聚攏在一塊,深吸了口氣,眉頭攏到一處,沉吟不語。
楊廣偏不讓他多想的催促道:“你還是快點決定,不然她必死無疑。”
如此一來,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無情冷眸一睇,望著椅中人愈加微弱的樣子,沉聲道:“我來動手,但請殿下蒙上雙眼。一會,我自會告知殿下詳細情形。”
話雖如此,可當無情一件件地脫小月衣裳時,雙手仍是止不住的輕顫。
與臉色迥異的是小月身體的膚色,燭光映襯下的肌膚仍如中盅前一般白皙,偶然劃過無情指尖的觸感猶如羊脂白玉般嫩滑通透,在他心底泛起絲絲漣漪。
他眼雖極力控製著焦距,心卻絲毫不受控製地狂肆跳動著,一下下,如重鼓擊捶,將他多年的自製一下擊潰。
短短盞茶工夫,無情額上冷汗淋漓,隻覺得這種感覺比之上回他與前來挑戰的高手大打一戰後,還更疲憊。
勉勵集中精力,無情順著楊廣的提問,將小月的狀況一一詳細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