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E級驚悚練習生(1 / 2)

無限練習生 妄鴉 5338 字 8個月前

破舊鐵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一片蒼白泛黃的天花板,角落有滴滴答答滲水的痕跡。

【嘀嘀嘀......主係統成功鏈接】

【歡迎,E級驚悚練習生宗九】

這是一間四麵白牆的房間,沒有窗戶,甚至就連室內的裝飾也屈指可數。

宗九就仰麵躺在房間中央生鏽的鐵床上,身上蓋著同色的棉被,右邊的鐵櫃上放著一杯冷掉的涼白開。

周圍死寂一片,氣氛在這樣逼仄的環境裡顯得陰冷無比。

宗九睜著眼睛,並沒有急著起身,而是在腦海裡快速消化自己如今所得的信息,並且將原文得到的信息和主係統講解進行一個比對分析與整合。

第一場比賽模式采用的是個人秀模式。這就意味著在這場評級賽裡,沒有團隊合作,甚至不需要關心他人死活,參賽的練習生隻需要考慮怎麼樣在本場角色扮演中更好地表現自己,活到第一場結束後的等級評估。

首先頭號任務是活下去,其次是儘可能地表現自己。因為即使活下來,但在主係統和導師那裡拿到了低評價,也會麵臨淘汰的窘境。

雖然主係統話說的好聽,說什麼等級淘汰也有複活機會。但看過原文的宗九卻清楚,懲罰副本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闖的地方,原文描述懲罰副本時例舉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這意味著若是因為等級淘汰去了懲罰副本,基本就是定了死刑。

而關於如何在副本裡表現自己,拿到更高的評分,主係統也在不久前講解過這個問題。

身處險境絕地翻盤,落到逆風強勢逆襲,絕處逢生驚人反殺......這些都能夠提升評價的分數。相反,若是唯唯諾諾,為求安穩瑟瑟縮縮,那評價自然高不到哪裡去。

總的來說就是兩個字:作死。

或者說得更直接點,鼓勵大家去送死。

這樣的做派讓宗九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甚至是陰謀的氣息。

隻可惜他沒有看完原文,不然就能徹底知曉了。

宗九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偏了偏頭。

床頭的一側正對著一張破破爛爛的鐵櫃。

透過鐵櫃影影綽綽剝落的反光,他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模樣。

白發淺粉色眼眸,穿著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身前紐扣扣得整整齊齊,四肢蒼白纖長,同身後蒼白的牆壁融為一體,像個精致的大號洋娃娃。

唯一不變的,是他掛在胸口上的藍色E字母。

宗九看了一會後重新閉上眼,在腦海中打開了自己的身份卡。

身份卡的信息十分簡潔,隻顯示本場的身份設定一個患了自閉症的十七歲白化病少年,平日裡沉默寡言,入院時間顯示是今天上午。和原文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彆。

靜默了一會,確定周圍沒有其他聲音後,青年終於從床上翻身而起。

明明是行雲流水的動作,卻因為劇烈的眩暈和無力四肢硬生生逼得拖泥帶水起來,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滯後性。

他的身體被動了手腳。

宗九彎起臂膀,簡單地按壓幾下,得出結論——

先前服用過精神類鎮定藥物,時間大概在六到八個小時之前,如今血液裡還有殘餘未散的藥力。

他用力收緊手指,僵硬地拿起鐵桌上的水杯。

本來他的手就難以使力,加上一層藥力後更是連水杯都拿不起。無奈,宗九隻好湊過去看。

水杯是普通的不鏽鋼水杯,仔細觀察,杯壁外圍還裹著一層厚厚的水垢,看起來像是用了有一段年頭。

在水杯的下方,一行血紅色的小字鐫刻在杯底。

XXX市精神病院。

與此同時,冰冷的係統提示再一次在空曠狹窄的病房響起。

【驚悚練習生第一場個人秀開啟,位於十三號分場地:精神病院】

【主線任務:生存三日。額外任務:找出本次個人秀中與他人身份卡不同的存在】

【主線任務失敗則直接淘汰。額外任務為非強製任務,成功則等級評估係數翻倍,失敗無影響】

【注意,全方位無死角三百六十度全景攝像頭已開啟,所有練習生已進入全程直播狀態】

登時間,方才還黑糊糊的直播間驟然亮了起來,中央巨大的【驚悚練習生】字樣顯眼無比。

苦苦在外麵守了許久的求生者們登時歡呼一聲,蜂擁而入。

也無怪乎求生者們這麼熱情,因為這還是無限循環頭一次舉辦這樣套著娛樂親民性質的比賽。

他們一進來,就衝著排名最高的那幾個練習生直播間衝去,像宗九這樣的E等級小透明,根本沒人會花費時間去關注。

宗九看了眼依然停留在零的直播間人數,退出了意識,抬眸打量著四方。

籠統不過幾平米大的房間,一張鐵床,一個鐵櫃,一個鐵杯,全部都生了鏽,單調又破舊,看起來空寂無比。

很明顯,這裡隻供給精神病人休息,並不提供洗漱和淋浴的功能。

鐵床的正前方是一扇鐵門。

鐵門上生滿暗黃色幾欲剝落的鐵鏽,沒有鎖,也沒有門把手,隻有一扇開在鐵門上的玻璃窗,正對著床頭。巡視醫生或護士能夠輕而易舉地從外麵監視病人的情況。

門上沒有門把手和鎖,這兩樣東西都在門外。可以從外麵上鎖,裡麵的人無法自己開門。

病人是沒有人權的,特彆是腦子有病的人。

除此之外,唯一讓宗九有些在意的,就是另一麵牆上密密麻麻的數字了。

正在這時,老舊的大門外傳來一陣哢噠哢噠地開鎖聲。

下一刻,扭曲的鐵門被輕而易舉地打開。

“吱呀——”

冷風從走廊深處嗚嗚灌了進來。

麵孔的主人是一位神色冷漠的女性,姿色平庸,身上穿著一件微微有些泛黃的白色護士服。當她的視線落到微笑的宗九身上時,這種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疏離依舊沒有任何緩解的跡象。

不像在看一個人,反倒像是在看一個物品。

她冷冷地說:“12號,晚飯時間到了。餐廳在樓上,你自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