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淩晨發了一封郵件過來。
樹:
本來想昨天給你寫這封信的,實在太累了,沒有力氣寫下去。不好意思哈~
墨爾本這邊天氣已經很熱了,我現在也學著你的樣子,光著腳丫坐在地上給你寫這封信呢。感覺是挺不錯的。
哦。我叫你樹你不會不高興吧?叫你全名太沒親切感了,我不習慣那樣。
跟你在一起的那兩天,我過得很開心,至少沒有孤獨感。現在國內的朋友都沒怎麼聯係了,應該就剩你和穆原了。在這邊也都沒什麼可以說話的人,他們對我也挺好,但我就是沒有辦法敞開心接受他們,就像我跟他們本身的距離一樣,有層隔閡。很遠……
走的那天說的話是開玩笑的,彆不開心啊。我沒有彆的意思。
噢!穆原說這幾天都有人專門到他酒吧來找你,說是想看你表演,嗬嗬,看來你還真的挺有魅力的嘛。如果喜歡這門的話,就去追求吧!為自己的目標奮鬥才活得出自我。
好了,不多說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說不是麼?
再見~
——淩晨。
信不長。這麼久了,我隻知道他是去了澳大利亞,卻不知道他在墨爾本。墨爾本啊……
那個據說外國同性戀者也可以領結婚證的地方。那個我一直向往的地方……
我還沒打算立即回信給他。其實是我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和那仨兒吃了午飯回來,便趴在下鋪的寫字台上,開電腦瀏覽了一下博客,看了下關注的人。便打開Word開始碼字了。
看來是高考在即,連李格那樣的人都和啟朋、江言一起認真的研究習題。看得我是百感交集。五一一過,大家的狀態都不一樣了,以前不好好學習的,現在都開始惡補了,好學生更是拚了命的,大家都在進步。我覺得,上課認真聽就成了,複習什麼的對我來說沒必要。一個原因是……,我就不說了,免得遭那仨惦記,還有一個原因是我不在乎這些東西。我也討厭現在中國的教育體製,我們都成了犧牲品。
今天是周四,明天又要去5-Lacoco,順便把從杭州帶回來的東西給寇憲帶了去。我又想起了在暗夜的那天晚上,那個小小的舞台,還有我那小小的虛榮心。
這兩天心情不大好,不知是怎麼的,總有些走神。還渾身沒勁兒,站都不想多站一會兒,隻要有桌子凳子,我就能趴著。難道是夏天綜合症?
合上電腦,我實在沒有什麼好寫的了,自個兒心情不好,弄得小說情節也開始走樣了。
看著他們辛苦啃書的樣子,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上了上鋪,八爪魚似地黏在了床上。我有點兒嗜睡。
現在因為複習,班主任自己把大家的午休時間給縮短了,還在教室守著大家做練習。我在床上睡得正香,就被江言給拉起來了,弄得我頭暈得厲害,大半天找不著北。我迷迷糊糊地被他們拉著去了教室。
坐在位子上我就跟我那堆得滿滿的教科書、資料書來了個親密大接觸。
“誒,怎麼這幾天老見你昏昏沉沉的?”是同桌的張陳。他是個很好的人,經常被我欺負,口角上的,對我很關心。
“不知道。”我抬起頭,雙手抹了抹臉。
“哎。”其實他早就見怪不怪了。我脾氣不大好,經常一整天一整天的不說話、發神。不過每一次他都會問我怎麼回事兒。我喜歡叫他陳。原因是不喜歡張這個姓氏,沒有什麼理由。
“一會兒老班敲我桌子,你就說我生病了。”我覺得我現在的樣子裝病是很像的了,我都能想象得出自己那張憔悴的臉。
等睡醒的時候都已經是最後一節課了。我隻想感歎一句:真舒服!如果是在寢室那就更舒服了。
“剛才默寫了英語,老師說讓你補上,我監督著。”陳見我醒了,從書堆裡探出了頭。
“噢。我肚子餓了……”我摸了摸我那空空如也的肚子。好象最近吃東西都沒有吃好多了。
“我這裡有麵包。”他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塊,是椰絲的。其實我知道,這是他備給自己吃的,下午上完課他一般不會回寢室,都會一直待在教室裡,連食堂也不去,就這麼複習。我沒有伸出手,“拿著,客氣個啥勁兒。”
我隻好接著,撕開包裝紙,埋下頭,開始吃了起來。“一會兒我給你打飯上來。”
李格被老班叫去辦公室了。我和啟朋、江言在食堂吃過飯,他倆便回寢室複習了。我一個人端著一次性飯盒,順便在校園超市買了巧克力和涼茶帶去了教室。
教室裡隻有陳一個人,大家都去吃飯或回寢室了,顯得好淒涼。他看書很專注,就連我把飯盒放到他麵前他才意識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