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我的印象中,地府除了一大批鬼吼鬼叫的魂以外就是一片大片的刀山火海,出了地府就是孟
婆姑娘的殷勤微笑,手中的湯什麼感覺就喝出什麼味道,空氣中也總是彌漫這令人作嘔的詭異
氣味,就這樣的環境下,我還得把有生之年陪葬在這裡,不禁悲從中來。
“離殤,彆發呆了,我們走吧。”
我側目,是錯覺麼,紗帳後麵的眼神透過了隔膜,那種慈悲,是憐憫?還是同情?
“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外在地府的閻王殿裡居然還有這等風景。”
我還來不及驚訝,樂正笑就一臉得意的說。
的確很意外,閻王殿裡麵是另外的一番風景,雖無鳥語,但也有花香,池水清澈,白色蓮花亭
亭玉立,一片的草地,每隔100米間皆有一座亭閣。雖稱不上華麗,但也不失格調。
“我想住這間。”
手指指向的一間房,黑色牌匾上“麟居”二字彰顯癲狂而不缺傲氣。其實最吸引我的不是這間
房,而是這兩個字,似曾相識的感覺如此強烈,耳邊或有或無響起的對話又讓我有些渾噩,分
不清現實夢境。
樂正笑的臉色突然間顯得很是慌亂,賠笑不已,“我說姑奶奶,您老真會選啊,這間可是我們
親愛的無情閻王大人的房間呢。您要的是清蓮閣,咱先去看看你住的那間吧。”
“這樣。”
我還是想不起為何對著這塊匾有莫名的熟悉感,有時候的記憶會斷斷續續,偶然想起一個片段
又很快被另外一個片段掩蓋,記不得完整的事情。完整的人物,在我第一次來地府之前,我是
什麼,過著什麼樣的生活,都不得而知。
“你要是想跟我親愛的冰山大人做鄰居也是可以的哦,她旁邊的花若居沒人住。”
這個樂正笑,估計在地府待久了壞思想也多了,看她一臉壞笑我估計著也沒什麼好事,但是這
匾給我的感覺真的很熟悉,熟悉到我居然答應她就住在那個黑臉閻王的旁邊。
“為何取名花若居呢?”看著牌匾上清秀的三個字,完全不同於麟居的豪邁霸氣,幾個字清清
淡淡像脫俗於塵世的蓮花,傲然而不謙卑。
我總是莫名的感覺到寒冷,以前當人那會就算是酷暑天也從不用冷水洗澡,總是冷,從心底透
出的冷,讓滾燙的熱水在皮膚中烙下一塊塊紅印,也許隻有這一點溫暖才能讓我感覺到,還是
活著的。
把身體跟頭一起浸泡在浴桶裡頭,尋求一絲溫度。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才能恢複溫暖,我專心浸泡著讓自己努力去回想那些被遺忘的記憶。
“再不起來就成水鬼了。”
我從水中冒出來,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衣人著實把我嚇得不輕。
眼前這個穿著一身玄黑布褂的人有著一張菱角分明的俊臉,若不是眼神透露出了一絲秀氣味道
,真的看不出是女子。
“你不知未經彆人同意擅自闖入是很沒修養的行為?”
處理好驚恐的情緒,我擺出一張冷若冰霜的臭臉。真讓人無語,這個女人,還是一臉的無辜。
“我來送衣服。”
這聲音比我的心還冷,幽幽的如千年寒冰碰撞。不禁讓我想起那個不男不女的閻王大人。
來人有著一副好皮相,立體感很強的五官,薄唇,尖下巴,個高。我形容不出的俊美,獨,多
了一點冷酷。
“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
再次把腦袋浸入水裡,也不管她聽見沒有,繼續享受被熱氣包圍的溫暖。莫怪我天生冷淡對人
沒有特彆多的熱情,輾轉反側的人間輪回讓我已經疲於偽裝,沒有任何利益,不需要再為了三
餐溫飽而趨炎附勢,也不需再為了五鬥食量折腰去攀附權貴。在這裡,隻想當一個自己,冷漠
而拒絕傷害的自己。
當我再次從水裡出來,水溫已經冷卻,留在椅子上的除了一襲紅色裙裝已不見剛剛的送衣人。
裹起浴巾,我不需要裙裝,還是我最討厭的紅色。
“樂正笑,給我滾出來。”
也許沒人能想象一個長相不是很對不起人的女人圍著浴巾站在房門口大喊彆人名字的場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