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一直認為,情人淚才是這世界上最灼熱的東西,但是現在看來,情人的巴掌也挺夠受的,雖然,那時候的我們還不懂得用一種怎樣的方式來詮釋情人,這個詞的背後所壓抑著心底莫名的悸動。
剛才被小布打過的臉上,沒過多一會兒,就立刻腫起了一大片,火辣辣的。
許傑在楊靜的攙扶下到了附近的醫院進行了檢查,由於剛才摔了一下,導致他的胳膊的關節部位有一些裂縫,但好在骨頭並沒有斷,醫生說隻要打個夾板固定一下,休養幾個月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這因此也讓我對競技體育在能夠鍛煉人身體的同時也會對人體所產生的傷害有了一個更深入的了解,還好在運動方麵,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絕緣體,所以,我也因此能夠遠離因為運動所帶來的傷害。
當天從工體回來之後,在班主任的領導下,下午我們班裡的同學也一起到了醫院看望了一下受傷的許傑。
然而,這次的探望卻因為我的出現而變得像是追悼會一般的尷尬與沉悶。
“老師……”看到班主任從門口進來,躺在床上的許傑急忙想從床上爬起來迎接老師。
“哎!許傑你彆動,你現在胳膊受了傷,不方便,這幾天要注意,沒事兒不要亂動,以免碰到了傷口,會影響骨頭的生長。”班主任帶著關切的口吻對許傑說道,一直在病床旁邊照顧許傑的小布,看到班主任走進來,急忙給老師讓座,隨後就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看到走廊上正低著頭,仿佛是在懺悔的王博他們幾個,大聲的說道:“你們幾個有沒有腦子,這麼容易就被人給擺布,人家叫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去做什麼,我真是……,咳!”小布有些很鐵不成鋼的責備著麵前的幾個個子高大的男生,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大聲的斥責彆人。
被小布訓斥過的幾個人,再聽完小布的這番話之後,腦袋比以前壓得更低了。
剛剛犯過錯誤的我,站在病房的門口處,用力低著頭,像一個鴕鳥一樣幾乎快要把腦袋埋進土裡一般,渾身顫抖著,等候著小布接下來更嚴厲的訓斥。
可是,當小布走到我的身前的時候,卻並沒有停下本該停下的腳步,而是從我的身邊迅速的穿了過去,甚至都沒有用眼睛瞟過我一下。
她的這個舉動,讓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安,於是我抬起頭,想要跟她解釋清楚,哪怕她再恨我,我也要說清楚,可當我抬起頭的時候,卻已然看不到小布已經離去的身影。
身後的張寒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沉聲說:“咳,走吧,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呢?不管你怎麼跟她解釋,她都不會聽進去的!不如就先讓她冷靜幾天,等許傑的傷好點兒了,你再跟她解釋。”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張寒,心想“哎,恐怕,也隻能這樣了。”
我跟張寒他們幾個,轉身準備回到許傑的病房,可走到門口,我卻停下了腳步,對一旁的幾個人說:“我……我還是不進去了,還是你們幾個先進去吧,”眾人聽到我的話,想了一會,似乎也明白了我要說的意思,於是也就沒有勉強,幾個人一同走進了病房。
空蕩蕩的走廊上,隻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罰站,對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以前小的時候,不管是在家裡,或是在學校,總之一有點兒不老實,就一準會被老師或者老媽叫去罰站,所以長此以往,也就沒有什麼稀奇的了,但是這次站在門外的走廊上,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被人遺棄了的感覺,隨著最後一個人進去關上了病房的房門,我的世界也仿佛像是被人關上了門,照不進一絲的亮光,黑壓壓的,讓人覺得不安。
在原地愣了半天,這時我才想起,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免得待會兒小布從外麵回來,經過這裡的時候再看到我,我可不想再經曆一次像剛才那樣的尷尬場麵,想到這裡,我就朝著走廊另一側的拐角樓梯口走了過去。
當我回到學校寢室的時候,卻發現,丁磊他們早就已經躺在床上悠閒的看著小說了。
我隨手一腳踢開了擋在我床邊不知道是誰的鞋子,一臉疲憊的倒在了床上,對麵的丁磊看見我剛才的這一舉動,挪開了臉上扣著的書,眼睛露出一條縫來,使勁兒撇了我一眼說道:“吃槍藥啦!”
我並沒有理他,隻是直勾勾的盯著頭頂上鋪的床板,腦子一陣恍惚。
這時,上鋪的賈超把頭伸了出來,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對我說道:“喂喂,林雲,”見我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於是乾脆就用腳使勁兒踹了一下他的床板,頓時我就被床板上散落下來的木屑蓋了一臉。
“乾嘛!想死啊你?”我用腳回踹了他一下。
賈超並沒有察覺到我有些發火的語氣,接著說道:“哎,林雲,你有沒有注意,今天許傑受傷的時候,跟著我們後麵一塊跑下來的那個的老頭啊?”
“什麼老頭?不知道!我哪有什麼閒工夫去管什麼老頭啊?”我沒好氣的回答著賈超剛才的問話。
“哎,你怎麼那麼笨啊!就是那個穿著一身休閒打扮的中年男人啊!你以前見過他嗎?”
聽賈超這麼一說,我好像對他說的這個中年男人有些印象。“哦,想起來了,他怎麼了?”我還是沒什麼好氣的繼續問著。
賈超望了望四周,小心翼翼的說:“聽說,他就是許傑的爸爸,是什麼許氏集團的董事長,而且,我還聽說,今天的這場比賽,就是他老爸向學校領導建議舉辦的,聽說咱們學校前些日子剛剛建成的籃球館,就是許傑他老爸讚助修建的,而且,今天我們比賽用的工體的籃球館,也是他老爸包下來的。”
“什麼……”聽到賈超的這句話,我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
“不會吧?你是不是搞錯了!”聽我的語氣像是不太相信,於是賈超又鄭重的重申了一遍:“真的,現在全班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問丁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