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幾乎是第一次看見月亮被雲層遮蔽住半邊放出若隱若現的光的模樣。
第一次看見是什麼時候呢?手扶上後腦勺,想像那個時候那雙手一樣順著自己發絲撫下。
冬天,大雪紛飛的時候,那時候天比較黑的早,所以看得見月亮。
月光照著綱吉的頭發泛著金色的光芒,是在那個時候吧,大概,不過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我走在路上敲著自己的頭努力回憶著。
腦海中零碎的話語漸漸重新組合在了一起。
“羽......”
簡簡單單一聲叫喚戳進我心底,並不疼痛反而逐漸溫暖起來了。
月光還有幾乎要消失的陽光照射到我身上,記憶中的那個我手持著槍支穿越在叢林裡,密集的子彈打在我的周圍好身上,我飛快的躲閃著,連可能被會音罵都來不及想。
平時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擔憂一下的,可是現在隻能為了減少點挨罵聲而努力躲避子彈。
又死了一個。
我看著身邊倒下的同伴,刺眼的血光蓋上彭格列的代表榮耀的標誌。
舉起槍朝殺死他的那個人射去。
命中。
“惡魔去死吧!”
身穿警察製服的男人抱著他死去的同伴怒嚎著。
他的其他同伴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子彈射的更加密集了。
你們在為同伴報仇我何嘗不是,不過隻是少了些聲音和淚水。
我總是不能理解旁人的想法,這是很令人厭惡的事情。
星星點點的人群簇擁上去興奮的不能自給的對我發出邀請,感覺不到愉悅不能理解她們的心情,拙劣的想扯出一個微笑,結果很快被人發現,失望,傷心,不能理解的眼神和表情出現在我眼底,如同我一般不能理解她們一樣她們也不能理解我。
星星點點的人群很快散開。
然後就是這樣一直是這樣,真是的都要想哭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湊上前,待到開始有一點興趣的時候反而隻剩下我一人在擺弄。
“好幼稚啊。”
“好無聊啊。”
“還玩這些東西。”
這些聲音其實也並不刺耳反而諷刺會她們的所作所為,卻任然會很苦惱。
相同嗎?其實還是不同的吧,人和人又不是可以交雜的存在。
好想死。
果然還是好想死。
“羽......”
微弱的叫聲再次響起,但是穿到我耳朵裡後仿若雷聲轟鳴。
“還好......趕上了。”綱吉緊緊的抱著我,雖然有些莫名奇妙,但他強烈的恐懼感傳到我身上,我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他劇烈運動後急促的鼻息噴在我的後頸,有種說不清的感覺湧了上來。
喉嚨裡仿佛被什麼東西塞住一樣,慌張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隻能想象著那個東西吐出來的模樣,是一條巨大的不停在蠕動著的黑蟲。
怎麼了,怎麼在哭,冰冷的鐵質手套變回絨毛手套,溫暖著我的後頸。我好像被打中了然後掉下懸崖了吧,死了嗎?可是為什麼綱吉在這裡。
綱吉哭泣著一字一句,顫抖著的聲音和身體帶動著我的思維:“要是你死了的話怎麼辦啊。”
我回抱住他,淚水不自覺就暢出眼眶,怎麼辦鬆不開了啊,這簡直就是犯規嘛:“誒,可是這樣要怎麼辦才好,死亡這種東西我本來是不害怕的,如果你害怕的話,我豈不是要跟著一起擔憂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