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倒是一驚,雖然早看中這小子,可沒想到他問的這麼直接,“為什麼?”
“我不跟著你,出了門他們還會打我的。”連城聽了他的回答幾乎沒繃住,這個倒是大實話,還真是小孩子,什麼都不顧,看來是自己想深了。
“小子,在江湖上,這個‘跟’字,可是有忌諱的。”
陳翊凡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有的時候就是錯對錯招,比如緣分到的時候,他後退一步跪在地上:“我知道,我不是傻子。”
連城頓了一兩秒後走到他身側,“你叫什麼?”
“我叫陳翊凡。”
“陳翊凡。”
“.......”
“我叫連城,你可以叫我城叔。”
“連叔,你要帶他?”
連城看了看去上藥的陳翊凡,明明很疼卻故作堅強,“不,阿蒙,我要收他。”
阿蒙第一眼就知道連叔喜歡這個男孩子,可沒想到連叔的決心下的這麼快,雖然平時兄弟們對連叔忠心不二,可真正收入門下的卻一個也沒有,陳翊凡?真有那麼大魅力。
“阿蒙,半輩子了,該有的總得有一個,其實於情於理都不該棄你而另擇他人.....”
“連叔,阿蒙是個死過的人了,隻求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能跟著您安安定定的挺好,江湖最險在爭權,阿蒙不想上位,是阿蒙沒出息,讓您失望了。況且您對我怎麼樣,我心裡明白,那些親傳的虛名,我不在乎。”
“你是大哥,我最重的是你,弟弟們最親的也是你。”
阿蒙跪在連城麵前,鄭重的叩首,“連叔,我明白,這麼多年,阿蒙感激您,謝謝您,從今天起,陳翊凡就是我弟弟,大家都是我弟弟,我知道該怎麼做,請您相信,我會做得很好。”
連城扶起阿蒙,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自己身邊的人,“安身立命也得有那個資格,我算計了半輩子,凡是都講究運籌帷幄,唯獨這人,得賭,算是算不來的。”就這樣,當著全舞廳人的麵,拜師禮都沒有,陳翊凡就稀裡糊塗的成了連城的親傳弟子。
陳翊凡,多年後再回首,這場賭局連城就真的輸了嗎,對方,又是不是真的贏定了呢,都說正邪不兩立,可那麼多年的傾心教養們也是恩情似海深。
“陳翊凡,你可以走了。”沒有證據,所謂24小時的拘審隻不過是走走過場。回到舞廳,一片狼籍,連叔走了才一個月,一切就被自己弄得冷冷清清,剛剛回憶中的熱鬨非凡,永遠不會再有,摔破的物品像是對連叔的追隨,寧為玉碎,零零散散的灑在地上,破碎的刺眼,要怎麼描述這曾經的家,物碎人非,心疼到絕望。
“翊凡哥,黎哥來了。”黎毅軒看著失魂落魄的陳翊凡,心疼抑製不住怒火,扇過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陳翊凡一個踉蹌倒在後麵人的身上,黎毅軒搶上兩步欲抬手就看到陳翊凡眼中的淚水不可抑製的掉出來,忍了一忍,也沒有狠下心腸,“陳翊凡,你給我記著,在自己的地盤上還給彆人打得鼻青臉腫弄到警察局,再有一次,我饒不了你。”
“.......”
“聽到沒有?”
“聽到了,毅軒哥。” 陳翊凡推開後麵的人儘量讓自己站的筆直,黎毅軒走進看著他,翊凡素來愛哭,連叔在時也從不加禁止,哭吧,再想縱容也隻能這最後一次了,黎毅軒替他抹了抹眼淚,緊緊的將他擁入懷中。
伏在這最後的懷抱,陳翊凡任由淚水迷離了眼睛,曾經委屈了,城叔總那麼寬容的抱抱她,毅軒哥的懷抱讓他貪戀,溫暖原來沒有完全消失,可他還有什麼資格擁有。曾經的美好時光請允許回首,哪怕隻能靠回憶,思念,原來可以如此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