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直向前駛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馮萬金為我們拉開了車門,我和母親下了車,這裡已沒了街市的繁華和熱鬨,大概是小鎮某個被人遺忘的角落吧。麵前的院落並不大,卻收拾得很整齊,小院裡有一排低矮的平房,房門緊閉,一隻黃色的大狗蹲伏在房前,用一雙烏黑的眼睛注視著我們。
馮萬金讓我們先在原地等候,自己則向那排平房走了去。他輕輕的扣了扣房門,門開了,裡麵走出了一個頭發微白的老人,因為隔得太遠,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麼,隻看到馮萬金向他躬了躬身,似乎是在道謝,然後轉身笑著向我們跑了過來,他說:“我們暫時就住在這裡吧。”
我和母親隨著他走進了平房,裡麵除了剛才開門的老人外,還有一個老婦人。馮萬金讓媽媽稱呼他們為張大哥,張大嫂,而我則叫他們爺爺、奶奶。他們的臉上一直是帶著笑容的,這讓我有了親近之意。
老人去為我們安排客房和準備飯菜了,馮萬金給我們解釋說,當年他和我父親出外辦事,路上遇到了一個身染重病的青年書生,因為錢財被盜,因此無錢就醫,於是他和父親就給了書生一些銀錢,幫他治好了病痛。那個書生就是老人的兒子。後來,他們和那個書生成了朋友,不過沒過多久,書生還是死了。書生死後,馮萬金和父親會經常拖朋友送些銀錢給兩位老人,他們才能安然度日。
吃飯的時候,老人問起了我們的來意,馮萬金如實相告,說明我們是為尋找父親而來,兩位老人對望了一眼,似乎有什麼難掩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