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僵硬地轉過身去。

我看到了一雙赤紅的眼睛，我低下頭輕聲說道：“該隱，我回來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敬畏還是在害怕，亦或是迷惘，逃避的動作裡透露出的感情，複雜且模糊。

“孩子，既然回來了，去裡麵坐坐吧，喝杯茶也好。”該隱赤紅色的眼睛忽然溫柔了起來，柔聲說道：“莉莉絲也很想你。”

我點了點頭，不禁將頭仰起45°角，看著那張明媚、溫存的臉，又有誰能想到，他殺戮的時候，多麼像地獄的修羅？

我和該隱並肩走著，互相沉默。

莉莉絲和該隱的房間依舊是落魄與華麗的結合，絕望得美麗。千年都不曾見過的祖母莉莉絲正坐在椅子上穩重地喝茶。

“芸紫，你回來了。”莉莉絲雷打不動的冰山臉變得柔和了些。

見該隱和莉莉絲都在了，我直白地說道：“千年前我的離開或許給你們帶來了很多困擾。但是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血族消失的。你們知道吸血鬼內部很混亂，這一點就不用我重申了。今天我想帶給你們的消息隻有一個：有些吸血鬼和獵人在背地裡交易了。”

不難看出，那些警察全是獵人，試想如果是真正的警局，怎麼出動那麼多獵人？碰巧遇到兩個都是奇跡了，而事實是他們全是獵人，就說明若離的組織內部有人叛變了，和獵人來了個裡應外合。

“我知道。”莉莉絲沉默了很久後緩緩地說道，一字一字，清晰無比。

“既然如此，你們不去鏟除那個奸細嗎？”我有些不悅，難道莉莉絲真把我看作是無所不能的怪物了嗎？若離好歹也是一個親王，對於莉莉絲而言就這麼不值得一提嗎？

“你可以的。”莉莉絲用陶瓷茶蓋輕輕碰了碰陶瓷茶杯，細小的碰撞使之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她不急不緩地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慢吞吞地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