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立起了一個結界,正是《血隱》之中的,如今,恐怕就是該隱也不易發現我了。結界剛建成,卓臻就到了。
“祖父祖母,是芸紫回來了嗎?”卓臻又問了一遍,然後朝我這個方向走來,驚得我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變慢變柔了。
卓臻不會可見到我的,我心想。
果然,卓臻掃視一圈沒見到我的身影後,眼神不免有些失落,微微向該隱和莉莉絲欠身了後自諷似地笑笑,聲音帶著不濃不淡的鼻音:“祖父祖母,抱歉,打擾了。”語罷,卓越正身準備跨過門檻。
我沒有叫住他,隻是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忽然想起當年該隱房子前的門楣無故坍塌,卓臻就是那麼沉默地、傻傻地將我護在身下,就連結界都忘了建,結果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恢複了過來。
我撐著結界走到了獨舞尋漫的房前,房內還是如當年一樣,素樸、柔和,我看到尋漫正在庭院練劍,朵朵劍花舞得漂亮極了,一點也不愧“獨舞”二字,其實,他比我更適合做什麼救星,不是嗎?正當我打算離去的時候,我聽到了他不急不緩的聲音:“既然來了,就來一場比試吧!”
沒有了年少濃濃的敵意,他變得淡泊了許多:“你贏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忽然有些不習慣,腦海中那個鋒芒畢露的少年何時成了這幅模樣?看著實力早已超過該隱的他,我有些躍躍欲試,或許,不,一定!這一定是一次精彩的比試。
我點了點頭,同他一起建立、牢固結界。
我伸出右手,纖細的手腕上,是一串銀鈴。我輕輕撫摸著鈴鐺手鏈,自從那一次向宮鎖鑰證明身份,我便賦予了它實體,一直把它呆在手腕上。這串銀鈴是艾汐紗月的孤單所化,華美地冰冷,摸在手上透心涼。
而我已不再是艾汐紗月,那麼,銀鈴,我最忠實地朋友,又要戰鬥了。所以,殺戮吧!
銀鈴泛著冷光,化為了一把劍,劍柄上的流蘇用奇特的結法結上了一個個鈴鐺,隨意揮了兩下,鋒利的劍氣就將結界內的一棵樹劈成了兩半,不過結界外的人是聽不到聲響的,畢竟在我眼裡,這個結界已經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