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翅膀又如何,你同樣飛不出這張網。
洛克睜開眼,感覺有鼻息噴在臉上,一側過頭那張笑臉便闖入了視線。那個人有一頭罕見的銀發,明明是比較柔軟的發質,卻把發尖吹得翹起來,亂糟糟的一團,左眼下有一尾逆位皇冠的刺青,和紫羅蘭的瞳色倒是剛好相配。
“你終於醒了,塔布裡教授。”
“你是……?”
“是我把你救回來的哦。”紫羅蘭色的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起眼前的人。
“是嗎…謝謝了……”洛克撐起身子,對白蘭笑了笑。
“哪裡,剛剛我看了一下,發現塔布裡教授這裡很有趣呢♪”
白蘭起身,走向那張還未完成的畫作,抬起食指,指尖停留在離畫麵還差一厘米的地方,慢慢勾勒起圖像的輪廓。
“這幅畫也是教授畫的吧。”
“是的…今天本來是在畫這幅畫的,結果中途出了點狀況。”洛克扯了扯嘴角,臉上帶著些許無奈,“你能幫我保密嗎?”
白蘭沒有立刻轉過頭,而是視線移向了斜後方的人身上,答道:“當然♪”隨後轉過身,紫羅蘭的瞳色微微泛淺,笑道:“教授的這幅畫很有意思呢……”
微微卷起的尾音,若有所指的語調,洛克抬頭看向站在畫旁的青年,片刻,道:“有意思?”
“是啊,神的世界。”
你明白,我也明白,誰也開口說不出來,誰也不能訴說的秘密,很有意思呢,味道和烤糊了的薑糖一樣,厭惡著,但卻又不是不能接受。
此話一出,洛克一愣,隨後靠向床頭,嘴角劃開一道諷刺的弧度。
“……是啊,神的世界。”
話音輕輕的,就像一滴墨汁滴在一罐清水中,散開了,消失了,剩下一片空白一如這個瞬間突如其來的寧靜,仿佛從未有人有過任何言語,玻璃珠墜落時敲擊地麵那個瞬間被悄悄的擴展開,房間那封釉的地板映著落地窗一大塊光亮,有些紮眼。
直到窗外一兩聲鳥鳴,這方的空氣才又開始流動。
“你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