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白瓷砌成的酒池散發出濃鬱的香氣,妺喜和姒履癸便在上麵泛舟而行。不時發出的笑聲,透露了泛舟人極好的心情。姒履癸做到了三年前他所說的,他為妺喜建築了宮殿,為她建造其規模大到可以劃船的酒池,他願意看到妺喜為他所做的事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知道這女人內心的防線已被他攻破。但他依戀上了她,他依舊保留著妺喜初見他時的那份驕傲。寵一個女人,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妺喜回到寢宮,薑兒忙拉著她更衣,三年來薑兒悉心照顧妺喜,妺喜待她也不差,兩人建立起了一種主仆,朋友,親人中誼切苔岑的感情。薑兒也不再懼妺喜,事事都為妺喜著想。夏王這幾年對妺喜的寵愛有目共睹,宮裡其他女人病的病,不少已經耐不住青春流逝,自己了結了。宮外女子也再沒入得了夏王的眼的。妺喜的專寵,也令薑兒擔憂,朝中大臣很多人控訴夏王為妺喜揮霍無度,天下已經一片衰敗,民不聊生。半年前,妺喜已經被封為王後,關龍逢卻讓大王廢了妺喜,多次進諫告訴夏王現在形勢緊張,不要貪圖美色。那關大臣的下場,薑兒想著都不寒而栗。
“薑兒,幫我把那套男飾拿來。”
“娘娘,你又要穿戴男人的服飾?”薑兒一直不解妺喜這個嗜好,喜歡佩戴官帽,寶劍。打扮得像個男兒家走來走去。
“怎麼,本宮扮成男人很醜嗎?妺喜挑起鳳眉問道。
“回娘娘,娘娘怎樣都美,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薑兒已不像以前慌張的解釋,說剛才那話的語氣倒是繼承了妺喜的氣定神閒。
看著薑兒離去的背影,暖流泛上,她怎會不知道所有人都把她當禍水,姒履癸曾經說過:“天之有日,猶吾之有民,日有亡哉,日亡吾亦亡矣。“
天上有太陽,正像我有百姓一樣,太陽會滅亡嗎?太陽滅亡,我才會滅亡。
當他為自己建築玉宮,並殺了關龍逢時,百姓隻回了一句:“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
你這個可惡的太陽什麼時候滅亡啊,我真願意和你一道滅亡。
看吧,這根本就是一段錯了的緣分,卻被他固執的維護,她的心不是鐵鑄,早已被他捂熱。
除了他,便是薑兒真心對她,冷了加衣,炎了扇風。在以後也再沒有一個人對她如此,閉眼前還能憶起。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妺喜沒再要過其他侍女,對待薑兒也是至情至深,似終於找到了安放自己感情的地處。夜裡想著一直這樣相惜下去,該是怎樣幸福。
站在寬大的銅鏡前,妺喜欣賞著自己的男兒裝,沒有剛毅,還是如女兒家清秀。摸摸自己臉部柔美的線條,輕喃出聲:“跟他一點都不像啊。”
穿相同的衣服,做相同的事情,就能變成他嗎?可是,變成他有什麼用,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這樣的傻事妺喜不止做過一件,當姒履癸抱著她日夜暢飲時,無數男女也圍在殿堂下和王一起歡飲。
“嘶——”一位看起來像是貴族的女人穿著上等的絹帛長裙卻不小心被樹枝劃破。聽到絹帛撕裂時的聲音,妺喜展開個可掬的笑容,姒履癸一下也心情大好:“看來愛妃喜歡聽絹帛撕裂的聲音,來人,搬出綢緞撕給娘娘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