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新生活的期待【捉蟲】……(1 / 2)

第14章

這個年代要證明親子關係其實也挺難的,因為還沒有出生證那種證件,出行全靠一張介紹信。

可是這個男人也不是孩子的直係親屬,孩子也太小,不但不會說話,還特彆認人,要證明關係就難上加難了。

而且放眼整個火車站,一個男人帶一個幾個月大的奶娃娃坐長途列車,還真的不曾見過,檢票員謹慎一點也是正常的。

難怪男人會急出一頭汗,還一直念叨著,再不檢票就趕不上火車了!

其實溫暖就是看那個孩子哭得太厲害了,整張臉從紅色變成鐵青,哭得撕心裂肺的。

她很清晰記得,當初她剛穿來的時候,因為不想哺乳,也曾見過孩子哭成這個樣子。

再哭下去,孩子指不定就要昏厥過去了。

溫暖看著顧青寒向他們的身影走去,心裡的擔憂慢慢壓下去,她有種感覺,顧青寒肯定可以幫那個男人解決問題。

隻見顧青寒走到檢票員和軍人同誌跟前,然後從軍裝口袋掏出了一個證件,亮給他們查看。

顧青寒的聲音低沉,高大的身軀比他們還要高出些許,一身正氣筆直的軍裝帶著強大的壓迫感:“兩位同誌,我是空34師76團的飛行副大隊長顧青寒,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顧青寒亮出證件的刹那,幾個人都愣了愣,尤其是抱著孩子的那個男人。

男人一把便抓住了顧青寒的手臂,臉上浮現出一絲欣喜,問:“你、你是空軍?”

問完,還特意看了看顧青寒的證件,看到那個熟悉的徽章,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他立刻就說:“軍人同誌,我可以向你證明孩子父母的工作,但……”

“但,我隻能跟你一個人說!”後麵這句,他是湊到顧青寒耳旁說的,聲音壓得很低。

顧青寒皺了下眉,隨即望向檢票員和駐站軍人同誌,問:“兩位同誌放心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嗎?”

檢票員和駐站軍人齊齊站直了身姿,不謀而合點了下頭:“當然當然。”

顧青寒看了那抱著孩子的男人一眼,隨即示意他過去一旁的小屋子裡。

孩子依然還在哭,顧青寒看著那孩子,便說:“長話短說。”

男人一邊拍了拍孩子的後背,一邊踱著步走了兩腳,之後才壓低了聲音道:“軍人同誌,我叫劉明飛,是孩子的堂二伯。這孩子他的父母是634所的航空研究員,之所以不能告知外麵的檢票員,是因為他們的工作是保密的,我不能暴露出來。您是空軍,想必您一定知道那個地方。”

顧青寒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隨即點了下頭,“我知道。”

那個研究所確實還在保密狀態中,現在正是祖國航空事業的起步期,很多研究人員都隱姓埋名,紮根在深山老林裡邊專心鑽研。

劉明飛怕顧青寒不相信,還把掛在身上的一袋子尿布打開了一個口,讓他查看:“看,我這裡還有孩子的一些用品,尿布,小衣服,都有他的名字,都是孩子奶奶給繡上去的,他叫劉華清。我真不是人拐子,我也有介紹信,隻是我也不常回老家,孩子沒見過我,所以就一直哭鬨。而且我一個大男人,也沒帶過孩子,確實笨手笨腳的,孩子哭了也不會哄,才會讓檢票員誤會了我。”

“對了,我還有基地給的特供票,我用來買了一罐麥乳精,不過在外頭的檢票口,等會你也可以翻查一下的。”

顧青寒點了下頭,隨即想起了溫暖剛剛跟他說過的話,跟劉明飛說的情況基本上是一致。

而且,634所確實有個姓劉的航空動力專家。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顧青寒還是仔細翻了一下孩子的衣服,和戶口本,名字的確對上了。

最後,他也領著劉明飛和孩子回到剛剛的檢票口,當著大家的麵檢查了那瓶麥乳精和票據,確實是特供的。

顧青寒檢查了一番之後,也確定孩子身份跟劉明飛說的情況也一一對上,便對檢票員說:“這位同誌確實不是人販子。”

檢票員便安心地說:“那就好,人販子最可恨了,害得無數的家庭破碎!”

接著他便看向了劉明飛,抱歉道:“這位同誌,希望你也彆介意,我們隻是謹慎起見,才會對你這麼無禮。”

劉明飛點了點頭,臉色沒有剛才的凝重了,“理解理解,正是有兩位革命同誌的謹慎才不會讓不法分子有機可乘,同誌辛苦了。”

接著劉明飛即便抱著孩子也向顧青寒敬了一個軍禮:“也感謝顧同誌你的幫助。”

*

解決劉明飛的事情後,顧青寒也沒有再逗留了,打算早點檢票上車。

隻不過溫暖還一直看著劉明飛和那個孩子,眼裡似乎不忍。

他重新拿起幾大袋子的行李,耐心解釋道:“我們的列車二十分鐘後就要開啟,再拖下去可能就不夠時間了。”

溫暖點了點頭,也知道愛莫能助,隻是看到那個孩子哭得淒慘,於心不忍而已。

“嗯,我們先上車吧。”

她抱著孩子,一路跟著顧青寒上了車,然後穿過一截又一截的車廂,猶如遊走在沙丁魚風暴似的,最後到了一個臥鋪車廂他們才停了下來。

小家夥雖然抱在懷裡,但跟著擠了一堆堆的人群,剛剛就哭了一小會,到了臥鋪車廂的時候才停下來,此刻眼睛濕漉漉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很是好奇,四周地打量著。

“先把孩子放下來吧,我們的是下鋪。”

溫暖聽顧青寒這麼一說,忍不住問:“時間這麼緊急,居然還能買到臥鋪車票?”

溫暖還以為隨軍得這麼突然,肯定隻能買硬座票了,要是人多的話,站票也不是不可能,誰成想居然還能買到臥鋪,還是四人間的。

顧青寒也沒打算隱瞞,便說:“組織照顧我們孩子小,所以特地申請了臥鋪。”說完,便接過溫暖懷裡的孩子,然後把小家夥放到了臥鋪床上,讓她坐著。

“不過,隻有一張。”

“哦。”溫暖抿了下唇,淡笑道:“沒關係,反正我們也要看管行李和孩子,到時候輪流睡一下就行了。”

溫暖抱了一路,早已經腰酸背痛的了,也不管顧青寒怎麼看的了,直接就倒在了臥鋪床上,跟小家夥挨住躺一塊了。

小家夥看到溫暖也躺了下來,隨即伸手抓了一下溫暖的頭發,疼得她“嘶嘶”叫疼。

顧青寒見她小臉都皺起來了,連忙掰開了小家夥那白嫩的小手,並斥道:“不能這樣扯頭發!”

不過小家夥跟了顧青寒一路,現在又開始不怕他了,顧青寒不讓她扯溫暖的頭發,她就用手抓顧青寒的下巴。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胡渣紮手,小家夥抓了兩下便不想抓了,改為抓臥鋪床單。

溫暖乾脆坐了起來,不厭其煩地跟她講道理,不讓她“破壞公物”。

顧青寒一邊聽著溫暖跟孩子說話,一邊從一個軍綠色的行李袋中拿出了張小毯子,放到了臥鋪床上:“冷的話,可以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