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學校裡的時候,風見和迷香在一起的時間要比忍足多很多。
因為畫畫的緣故。
忍足無法理解繪畫的意義,比起看畫展這種沉悶的東西,他更喜歡看電影,那樣更加具體更加繪聲繪色,而一幅畫在他的眼裡隻是一張紙。他並不是不懂得繪畫的藝術價值,而是他不喜歡這種形式的表達。
忍足當然也看見了風見的身影頻繁地出現在迷香的身旁,但對於這個人,忍足也無奈,沒什麼理由向他正麵挑起些什麼。
風見的父母是日本美術界的知名人士,在那樣的藝術氛圍下長大的他生性隨意散漫,對任何事都是如此,迷香和忍足曖昧不清的關係,人儘皆知,但他從來不會過問旁的事。譬如他想要約迷香去看畫展,他隻管他發出邀請,至於迷香答不答應那就不是他可以乾涉的事了。
風見一直欣賞迷香,如果迷香有那個心的話,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了。但既然迷香沒有那樣的感覺,也就沒有必要強求。生性散漫的風見和忍足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他放任愛情的隨機性,沒有什麼是刻意的。
“藤井!”
“噢,風見。”
“正要去畫室嗎?”
“嗯,學生會的事已經忙完了,去哪兒換換腦子。”
“那一起吧。”
“好。”
迷香和風見一同來到畫室。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迷香打開左邊一排的燈,拿出畫具,在大衛石膏頭像麵前端坐下,準備開始畫畫。
風見則拿出顏料,他更喜歡色彩鮮豔豐富的油畫。
“怎麼?你仍然隻畫素描嗎?”
“嗬,對啊。”
“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彆的?譬如水彩、水粉,或者像我一樣,油畫。”
“因為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隻畫素描。”
“你可以當作偶爾地玩一下啊。”
“已經習慣了的東西就不想有所改變。”
“藤井真是個固執的女孩子啊。”
兩人說著,各自開始畫畫。
安靜的畫室,安靜。
雖然風見和她都沒有說話,但是這樣安靜的感覺卻跟和忍足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迷香感覺不到風見的存在,隻有她手中的鉛筆和畫板碰撞後敲擊聲還有筆尖在畫紙上迅速滑過的摩擦聲,除此之外,她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