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的秋天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準確把握的色彩和韻味,更有種讓人無法逃離的誘惑,就這樣讓人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其中,這片似乎得到上帝得天獨厚偏愛的地方,宛若最唯美厚重的印象派畫卷,而這將在幾十天裡飛快溜走的美麗,會深烙在腦海裡,一生難忘。
“我原本以為你會帶我到法國各個地方去遊覽一下,譬如馬賽、裡昂,當然,還有巴黎。”
“侑士最想去的是香榭麗舍大街吧,嗬,那裡的確很適合你呢。”
“噢?很適合我麼?”
“這個季節的香榭麗舍,不,應該說,巴黎,尤其是巴黎,更適合侑士吧,金色的落葉,朱紅的鮮花,藍色的天空,以及空氣中彌漫不散的咖啡香氣,還有……所有的情調,並且,是上了檔次的情調。侑士不就是喜歡這些東西麼?或者,確切地說,應該是,起碼表麵如此。”
迷香說話並不是那種單純的爽直,而是就和她的個性一樣,像流水,看似柔和,卻沒有任何掩飾。
“也許吧……而你,卻寧可待在這裡。怎麼,打算讓我陪你一起感受我們老了以後的生活麼?”
“和侑士正好相反,我,更喜歡待在一個地方,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哪裡也不去……”
“可你並不是沉悶的人。”
“正因為心在到處飄忽不定著,所以,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這種發式讓自己安定下來,不是麼?”
那一霎那,忍足的確是遲疑了,他終於明白了迷香剛才說和他相反的真正意思。一直以來,忍足之所以喜歡流連於那些所謂有情調的場合,以及毫不約束的縱欲,映射的正是他被禁錮的心,這些禁錮和跡部有所不同的是,完全來自他父母還有他姐姐的生活。忍足推了推眼鏡,不願再想下去,還原了嘴角的弧度,獨自一人向花園走去。
隻有自由的人才不會渴望自由,才不會強調自己是自由的。這樣的道理,在愛情上也一樣,一個可以全身心投入去愛的人,是不會放縱自己的愛情的,嗬,所謂的愛情。
忍足來到花園,遠遠便看見在湖邊作畫的迷香的媽媽,於是走到她的身後,和以往一樣,他仍然不怎麼喜歡繪畫這種表達方式。
“侑士不喜歡繪畫這種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