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戶,今天可彆去惹侑士,小心他……”
“他還能怎樣?啊嗯?!”跡部更多的是無奈,他很清楚,即使是忍足,也不能怎樣了。
“跡……跡部……”跡部的反應讓嶽人不禁惋惜起來,侑士他好不容易才遇見真正愛的女人啊!
“漲潮了,我們走吧。”
“嗯,好。”
大阪港一日會有兩次漲潮現象,大潮平均2米,漲潮速度很快,白石和迷香站的這塊礁石離陸地最遠,十幾分鐘內就會完全處於海平麵以下,變成暗礁,所以必須儘快離開,這就是白石最初想說“那樣很危險”的真正原因。
(叮!)
嗯?
原本緊跟在白石身後的迷香隱約聽見有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停下腳步下意識地摸摸脖子。
項鏈……掉了?
迷香低下頭看見腳邊的鏈子,撿起來,卻不見指環。一定滾到什麼地方去了,在哪裡呢?米象半蹲著,在不平整的礁石上維持身體平衡,開始尋找。
好一會兒,白石才發現迷香並沒有跟過來,回頭看見迷香正在找著什麼,而他們剛才所占的那塊礁石已經完全被海水覆蓋了。
“藤井!你在乾什麼?”白石一邊叫著一邊往回向迷香走去。
“……”海浪的轟鳴聲越來越響,迷香的回答白石一個字也沒有聽見。
如果說,那是浪花飛濺而來的水滴借助了天空的光芒而產生了反射,迷香覺得她應該感謝這片大海。一閃而過的亮光,讓迷香看見了極難被發現的呈水平狀態卡在石縫之間的指環,忍足胸前的指環,忍足掛在她胸前的指環。
迷香將手伸進石縫間,由於沒有彎曲手指的餘地,迷香便將食指直接伸進指環裡,為保險起見,直到指環套在食指根部,才將它勾出。
“還好……”迷香自言自語著,剛才焦急的心總算鬆了下來,於是笑著朝白石招招手,向他走去。
風很大,迷香的黑色長發飄揚開來,擋住了她低頭看路的視線,迷香不得不一邊走在高低錯落的礁石上,一邊用手攏著紛飛的發絲。被海水濺到的礁石異常的濕滑,迷香覺得腳跟似乎有些站不穩了,遲疑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海水已經到了她的腳邊。一聲海浪拍岸的巨響,將最初的那份恐懼帶了回來,迷香腳下一滑,從高起的礁石上摔了下去,身子浸在了水裡。
“把手給我!”白石及時地出現在迷香剛剛站著的地方,跪下來,身體前傾,向迷香伸出手,“快!”
迷香把手遞給白石,手上還纏繞著那根項鏈。
“千萬不要鬆手!抓緊!看看能不能找到支撐點!”白石急了,他知道不諳水性的人在水裡是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的,而水位繼續上漲著,要不了2、3分鐘,他們現在待的地方也將被淹沒。
迷香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除了不住往下沉之外根本使不出一點力氣,白石的手雖然那麼用力地抓著自己,但濕掉的手卻仍然在漸漸滑脫。
在兩手將要脫離之際,白石抓住了迷香手裡的項鏈,萬幸之餘,剛想伸出另一隻手重新抓住迷香,卻不想一個大浪猛地撲麵打來,浪花打濕了白石的頭發,浪頭退去的力量讓白石感覺手上的項鏈朝反方向大力牽扯著,白石的手指甚至被勒出了血來。
(嘣!)
在浪濤的轟鳴聲中,白石仿佛聽到了那一聲令人絕望的金屬聲。
鏈子……斷了。
訂婚宴結束後,忍足和左川陸續送走了所有賓客,也準備回家。
坐進車裡,忍足看見了車頭擺放著的Cabotine。嗬,我好像在到處都放了這個。忍足將Cabotine握在手心裡,什麼也不想。
(篤篤篤)
聽見有人敲車窗,忍足才回過神來,是跡部。
“還有什麼事?跡部”,忍足下車,顯得有些不耐煩。
“怎麼,侑士,這麼迫不及待嗎?啊嗯?又不是初夜”,跡部可以想象忍足這一天來得心情,無所謂要和他計較什麼。
“嗬,今天倒沒那種心情,到底什麼事?”
“本大爺是想提醒你,明天可是星期一,早上的訓練彆遲到了,本大爺可不會因為這個女人而給你什麼特例。”
“真是囉嗦啊~~~~”忍足轉身去開車門,卻莫名昏了頭,居然順手用握著香水瓶的右手去拉門把手。
(啪!)
地下停車場裡,玻璃瓶碎裂的聲音發出回響,清脆,刺耳。
“什麼東西?香水嗎?”跡部聞到了香味,感覺似曾相識。
忍足心中“咯噔”了一下,看著地上的碎玻璃,皺了皺眉,也不搭理跡部,上車,發動引擎。
整瓶的Cabotine借著銀藍色跑車離去的尾風,消散在空氣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從上車開始,忍足就沒有和左川說過一句話,倒並非有意冷落她,而是忍足意識到了自己一直在不停地走神,大腦一片空白,仿佛置身在真空中,機械地換檔,踩油門,打方向盤。
到家後,忍足直接躺到了床上,也說不上累,隻是不想動。就連左川想要幫他脫掉外套,他也隻是揮揮手示意她離開。忍足感覺自己如同失去了聲音和聽覺般,沉沉睡去。
半夜裡,忍足突然驚醒,坐起身發現自己竟滿頭大汗。我這是……怎麼了?明明沒有做任何夢啊。身邊的左川睡得很熟,看看時間,淩晨3點。這一天真是漫長啊~~~~~~
忍足下床,打算去衝澡,卻聽見手機震動的聲音。這種時候?
“喂,……”
鏡片後,幽藍色的瞳仁開始漸漸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