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司徒飛宇會和水冰一起來，原來剛剛冷峰是看到他們了。司徒把小蛋糕放進小冰箱，並給水冰到了杯水，很紳士地請她做，嗬嗬，若是知道她就是傷到我的那個人會是什麼表情。冷峰向我挑眉，又是那副看戲的表情。

“剛剛看到她在向護士打聽你的房間號，我想應該是你朋友就帶她上來了。”司徒向我解釋。

“水冰！坐這邊吧！”我指指靠近一點的椅子，一邊暗暗觀察司徒的表情，驚訝，鬱悶，抱歉，再到平靜。實在是精彩，我和冷峰交換一個眼神，眼裡笑意盈然。遙想當年冰恒如“白帝托孤”一般把水冰交給冰火，他也選擇把她帶在身邊。幾年過去，小女孩已經變成了大姐頭，一臉冷漠，不知是好是壞。水冰之於我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冷峰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走，司徒業一臉堅持，對水冰也有些防備。我想和水冰談談，隻好打發兩人離開。“冷峰！醫生說要給我做複健你去幫我約個時間，OK？”語氣有待商量，眼神卻不容質疑。

“OK！”很不情願的樣子，不過還是妥協了，順帶把司徒也拉走了。

水冰和我陷入短暫的沉默，比耐力，我自認還沒遇到對手。

“對不起！莫姐！”她終是開了口，她走到窗口邊，我看見有亮晶晶的東西滑落。如今她來到這裡怕是被冰火修理慘了吧，比起體罰那些言語上的打擊更能傷人，也好，至少經過此事她能收斂自己的脾氣少闖點禍。

任她發泄自己的情緒，等她平靜下來之後方說道：“我和冰火是不可能的，一旦錯過便是永遠錯過。”錯過是多麼深的無奈，如果能愛上他，一定是愛上那個人之前，在他之後……在他之後我覺得愛上一個人好難。

在愛情麵前誰都沒有錯，何況她是冰恒的妹妹，我和冰火又豈能真的怪她。但是鑒於她最近很不理智的行為，不由得告誡她幾句：“現在情況這麼複雜，我希望你能審時度勢，儘量幫冰火，他現在很需要朋友的幫助。水冰，不要太固執，有時候要學會放手去愛。”

“我是真心愛他的，真的!”水冰喃喃道，話裡透滿了哀傷。我無話可說，有些事隻能自己醒悟。突然覺得好累，很想找個肩膀靠靠，腦袋裡閃現那個人的影子覺得好遠好遠，什麼時候你才舍得回來呢？

“冰，有段時間我和冰恒在一起過！”我丟下一枚重磅炸彈讓水冰驚得差點緩不過起來。

“我從沒聽哥哥提起過……”

“那時，你還小啊！我們也隻見過一次麵而已，那時你小小的，穿著白裙子，一手拉著冰恒一手拿著個洋娃娃。”

“那……哥哥不是生病死的？”水冰有點懷疑。

我不知道冰火是怎麼告訴她的，但我想應該告訴她實話：“不是，其實你哥哥以前在道理坐的差不多是冰恒現在的位置，隻是那時候因為道理權利糾紛，鬥得很厲害，對方抓了我和冰恒威脅他，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容易輕信他人，而後果便是失去我們重要的人。你哥哥是因為保護我們才犧牲的，為此我一生感激！這一槍就當是我欠他的還給你吧！”

那時候，我們聚在一起接受師傅的特訓，為著自己的秘密而忍受著各種苛刻的訓練計劃。那時候的冰火是個英俊的痞子，經常惹我生氣，常常忘記父親離開的悲傷。後來竟對他的笑上癮了，一個懂得如何安慰的人應該也有一顆溫暖的心吧，可是為什麼最後他做出那樣的選擇。因為選了三條不同的路，所以有了如今不同的生活。三條線從同一點朝不同的方向出發，距離越來越遠，隻如今剩下我和冰火兩個人。

“水冰，你清楚自己現在做的事嗎?不要被他人利用，也被做出讓冰恒後悔的事。愛一個人就應該心甘情願的付出，不管結果如何，記住，放寬心彆強求！”

“謝謝你，莫姐！”看得出來，她應該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改天……我們一塊兒去看你哥哥！”很久沒去見他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水冰點點頭，微微一笑，感覺像初遇時的那個小女孩。

後來的好幾天冰火都讓石俊轉告我他有點忙不能來看我，我讓石俊去幫他，看得出石俊很擔心，所以很爽快的走了，不過還是留了兩個他的人保護我。冷峰見我情況還可以便也懶得動了，隻有司徒堅持陪我，陪我聊天看書，有時候也帶筆記本來做自己的事。因為不喜歡看電視，所以大多數時候病房裡都很安靜，司徒會給我帶些雜誌或漫畫，當然都是我要求製定買的。隻是他很困惑：“漫畫很好看麼？”

“聽有趣的啊！”我兀自看著漫畫，這套《輝夜姬》日文版的是我新近得的，趁著無聊又拿來重溫一遍。我看的漫畫一般都比較輕鬆幽默，書中的女主角都有點笨笨的，單純又快樂，就想童年的自己。

“寫的什麼？”

“由日本的《竹取物語》引開的，集神幻、科幻、愛情、武打於一身的故事，很複雜，你要看我幫你找中文版的。”

“還是算了，我不喜歡看漫畫。”

“咦？那你小時候都玩什麼啊？”

“下棋，打球或者打遊戲，有時候也去露營。”司徒飛宇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對我笑笑。我覺得聊小時候的事是個不明智的決定，因為像我們這樣的孩子其實童年很短暫的。趕緊岔開說些學校的趣事。

每天晚上，入睡前，司徒都會幫我梳頭，按摩頭皮，這樣可以讓頭發變得又黑又亮。這是我睡覺的習慣，受了傷，當然隻有請他代勞了，想起第一次幫我梳頭時，他竟然還臉紅了。以前冰恒總是摸著我的波波頭說：“莫莫，怎麼不留長發？頭發這麼漂亮！”

“因為我不想變成柔弱的女生。”一直以來，就認為留長發的女生會比較柔弱，母親以前的長發後來在父親走後也剪掉了。因為媽媽說，要開始新的生活。隻是，好像母親的頭發越來越長了，她的長發為誰而留呢？

“莫的長發為誰而留呢？”司徒飛宇忽然問我，嚇我一跳，怎麼想到一塊兒去了？

“聽說，莫以前是帥氣的短發哦!”為誰而留？為那個總是抱怨我短發的那個人吧！

“嗬嗬，這樣的fox是不是比較之前那個fox更讓人放鬆警惕？”我想回答這個問題隻好說點彆的。

“嗯，因為一般人認為長發女生比較溫和柔順，不過，最需要隱去的應該是銳利的眼神。”

“是沒有你功力高，笑裡藏刀，談笑間殺敵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