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昨晚聊得很儘興，早餐時他們倆的互動比昨晚更加融洽，對嘛，這樣才比較像兄弟。

“發什麼呆？莫！吃早餐了！”司維喚我莫，是冷峰喚我的語氣，是飛宇初見時叫我的樣子。一聲“莫”親密又隔著距離，嘴角微翹，哼，是為了司徒飛宇吧？心裡忽然有種悲涼感，他們是兄弟，那我算什麼？命運真是會捉弄人……

“莫？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飛宇給我夾了一個涼拌豇豆。

我搖搖頭，他應該沒有發覺吧？我暗吸一口氣，平撫波動的情緒。電話適時響起，我抱歉地笑笑：“Sorry！你們先吃吧，可不要辜負我母親的手藝！”一句話讓兩人變了色，司維和飛宇都有些尷尬，我知道，涼拌豇豆是飛宇做的，青椒皮蛋是司維做的。我知道他知道我是故意的，因為他那麼了解我，可是他應該也知道我，莫一雅，很討厭彆人隨隨便便地決定我的未來。

過了許久水冰才從公寓出來，冷峰見我臉色不好，挖他早起當司機的怨言也沒了，默默地為我買了牛奶和慕斯蛋糕。他應該也知道了司維回來了吧？想起早上離家時的狼狽，匆忙間連錢包也忘了帶，幸好電話隨身帶著，冷峰便成了炮灰。輕拍我的肩：“Fox，有些事是需要契機的，彆想太多！”我點頭，明白他意有所指，隻是，再明白有時候也很難接受。想他一個稱呼就可以讓我破功，比起以前真是越來越倒退了。隻是因為他回來了，再不用我等，再不用我去猜想他的行蹤，情緒難免有些失控。

水冰一身黑色勁裝打扮，表情冷硬，恍然想起初見她時柔柔弱弱的樣子，真是物是人非，連她也不複當初純真的樣子。

一路上我們無話，水冰的側臉和冰恒有七八分像，冰恒，嗬嗬……還好有你懂我……

那兩年的最後一段時間我們的訓練都到了收尾階段。那個夜晚，星星特彆亮。冰恒在湖邊找到我，隨性坐下，一點也不怕弄臟了他的白褲子。

“怎麼了？”

“我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司維可能要走了！”

“他決定的事又豈是你我能夠改變的，擔心有用嗎？”

“我知道，隻是靜不下心來。”所以來湖邊坐會兒。

冰恒從背後抱住我：“我知道你喜歡他，那麼明顯一點都不懂掩飾，可是他卻一點也不回應。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他，可是我們更接近，他麵前的你會有所保留，但是在我麵前，你不必偽裝，做最真的自己。喜歡他也沒關係，我隻是希望能陪你，帶給你快樂，無憂的快樂！”

“恒……快樂無憂是奢望！”

“讓我來幫你！”

“為什麼?”

“我隻是想看看他方寸大亂的樣子，如果他真在乎你的話。”

“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要怎麼做呢？”我有些動搖。

“我們，假裝戀愛，看看他的反應。”

“啊？”怎麼假裝啊？

“讓他嫉妒，讓他明白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可是，在他眼裡，我隻是個小孩子而已。”小孩子談戀愛他不會相信，隻當是玩過家家。

冰恒打量我，眼神詭異，忽地莫名其妙地大笑。

“搞什麼啊？”我捶他。

“莫！你可一點也不像個小女孩！”他指著我發育的胸部。

我臉一紅，一腳踹過去：“找死啊你！”他也不躲，那一腳結實地踹他身上。

“Sorry！可是以我們的心智，又豈是與常人相提並論的？”是啊，若真的以普通眼光來看，16歲的司維也是個異類了。

“他，不一樣的！”

“所以，你想，他豈會不知道你的心思？他不說，恐怕是有他的顧慮，你可以選擇等他……”

“不要!我怕他會離開……”每次他誇我們進步和優秀的時候我總是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