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辦法的。嘿!我總覺得教一個12歲的孩子玩股票很是詭異!”
“那有什麼?我可是得了我外公的真傳。”我洋洋得意,絲毫未察覺冰恒轉移了話題,直到很多年以後,他不在了,才想起他不經意間的安慰。
到了墓地看著那一片開得甚好的薰衣草,這是他最愛的花,恒應該會開心吧?
“這是哥哥最喜歡的花。”
“嗯!我知道。”那時候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射擊比賽輸的一方必須回答另一方提出的問題。我們喜歡的東西都好像,那時候我們都特彆鐘情薰衣草,那時候我睡不好,冰恒還特意製作了薰衣草的小荷包送給我安神。不過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的愛情,那家夥應該不知道吧……
“哥哥有個心願就是希望你幸福。”
我詫異,不是因為冰恒的這個願望,而是水冰怎麼會知道?難道……是冰火告訴她的吧,如此,她應該能明白她和冰火的問題了。
“在他麵前,我總是很幸福,現在我也在努力讓自己幸福,連同他的那一份。”我平靜地告訴她。我知道,我終於知道,曾經的冰火之於我是怎樣一種特彆的存在。
許是我的平靜惹怒了她,水冰瞪著我:“你的幸福難道就是拴住冰火哥?”
我無奈:“我何嘗希望這樣糾纏下去?那‘天使之心’原本就是冰恒送給冰火的,隻不過一件死物罷了!”
“你可知道,那次你失血過多,是他抽了600cc的血為了救你,為此他差點被對手偷襲……”
他怎麼那麼傻,醫院又不是沒有血庫?!
“那個傻子,他說他的血沒有受汙染,安全性高……”那確實是他能想到的事“不僅如此,他哪一次不是幫了你又怕你知道,答應你的事總是放在第一位,那樣一個處於權力中心的男子竟然為了你心甘情願去廚房守著煲湯做粥,那麼瑣碎的事……即使那樣,他也從不敢給你壓力,總是在暗處。”
我知道是自己自私,我知道他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他不願意讓我知道所以我裝作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適合生活在暗處,他是那麼一個陽光的人,所以我希望他離開那裡。
“他應該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為了你,他不願意離開道裡,他怕,他怕像哥哥一樣失去權力便失去了生命,失去了保護愛人的能力。”
果然如此,當年我的天真以為憑著冰恒救了四哥一命便可以讓冰恒輕鬆離開□□,卻原來是我害了他。
“可是,為什麼?你就可以安心享受他們的保護?”水冰聲音漸低,用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那年輕的容顏,“哥,你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不要讓你的話束縛了他們……”她講的是冰恒走之前讓冰火照顧我的事吧。可是他們不明白,他所說的“照顧”就隻是照顧而已,沒有被的什麼含義,因為他知道我一直把冰火當做我的兄長,一個沒有血緣的親人。
“莫姐!你……就給他個機會吧!”讓自己的情敵給自己的愛人機會,說出這句話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氣。
“在我眼裡如果冰恒是遨遊江湖的傳奇俠客,那麼冰火就是才學淵博的世家公子;冰恒是□□的顯赫人物,那麼冰火就是儒雅的大學教授,可是我喜歡的那個人,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因為他就是他,遇見了,愛上了,便逃不了放不開了。”
水冰望我一眼:“我知道了!隻是對冰火哥好些吧。莫姐!再——見!”
再見?是再見麵還是再也不見?“你要去哪裡?”
“我想離開這裡,到處走走看看……我不想再為難他……太累了!”
想挽留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何況也不應該是我來留她吧?“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呢?她已經走了!”那個在樹後麵的男人再熟悉不過。他為什麼不敢麵對?終於不再是一個解不開的結,可是太過執著的人總是會受到傷害,也許放手才能得到幸福。
“莫!她會幸福吧?”冰火艱難地問我。
“我相信,放手可以讓自己的心得到自由。她會不會幸福不是我能回答的。”
“那……你又為什麼不放手呢?”
我?是指司維嗎?原來,他也知道,也是,他一向最是心細,有關我的事他更是儘心。嗬,可真是鬨了個大笑話,以為自己的感情埋得深,在他們眼裡卻再明顯不過。“我沒有不放手,隻是想……想解開這個結,它讓我的心走不開,飛不高。”我看著水冰略微憔悴的容顏:“我需要的是時間,僅此而已!”
“時間麼?時間可以談化很多東西,可是,有的,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積越深。”語氣裡充滿哀傷。
我轉過頭,不忍看他,那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竟被我毀掉了他的灑脫,我,又何德何能?輕撫著墓碑上那年輕的容顏,冰恒,不懂你啊,當初為什麼要說那些約束冰火的自由的話,那時候的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不相我可以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