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不想和藺喻扯上半毛錢關係。
可是現在的情形的確複雜,他不敢去想如果自己拒絕幫助藺喻的話,會不會發生什麼彆的劇情。
楚辭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
罷了,就當自己倒黴吧。
他默默推開藺喻握著自己的那隻手,眼前的少年見他這幅動作,眼裡閃過一瞬失落,下一秒,楚辭隻冷冷丟下一句:“你往前麵走,我在你後麵。”
藺喻聽後猛地抬起頭,原本黯淡的眼睛亮了亮,他抓緊自己的書包肩帶,猶豫幾秒後重重點了下頭。
楚辭看著他轉身,慢吞吞地朝張卓那群人的方向走過去,間隔的距離越短,楚辭看見藺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顫抖起來。
看來是真的很害怕。
楚辭瞥了一眼前方紮眼的紅毛,對方那副吊兒郎當耀武揚威的模樣讓楚辭著實不太爽,而藺喻縮著肩膀,腦袋都快要埋進領口裡,他走到張卓麵前時,張卓冷哼一下,挑著眉對著藺喻吹了聲不著調的口哨。
他晃蕩著步子走過來,臉上還留著之前季宴禮打過的傷,淡淡的青紫痕跡看起來格外狼狽,可他的表情依舊拽拽的,幾步走到藺喻身邊,抬起手重重搭上了藺喻的肩膀。
藺喻條件反射般顫栗得更加厲害,他咽下一口唾沫,求助般朝楚辭遞去一個眼神。
“去哪兒啊?”張卓勾起一邊唇角,故意似的問道。
藺喻見楚辭沒反應,疑惑地皺皺眉頭,又不敢不理張卓,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回......回家。”
張卓的表情異常豐富:“彆這麼著急嘛,陪我們哥幾個玩玩怎麼樣?”
藺喻眼眶都紅了:“不行,我媽生、生病了,我得回去照顧她——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卓抬起手用力掐了一把藺喻的臉頰,少年的皮膚細膩敏感,頓時浮現出兩條清晰顯眼的紅痕。
“你媽不也挺愛玩兒的麼?”張卓似乎很滿意藺喻的反應,“聽說她前幾天剛爬了一個老總的床。”
“才不是!你彆瞎說!”藺喻聽到這個,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胡亂扒拉著手,想從張卓手中掙脫開。
張卓笑笑:“哪裡是瞎說,我們都看見了。”
“既然你是你媽親生的,應該也挺愛玩的吧。”
話音一落,張卓的手指無意間摸到了藺喻的眼角,觸碰到一滴冰涼的眼淚後,他提高音量,大驚小怪道:“哭了?!”
藺喻抖著嘴唇,不甘心般狠狠抹掉了眼角的眼淚。
楚辭站在他身後,一言不發地注視著這一切。
原文劇情中,受到季宴禮庇佑之後,張卓這些人根本不敢來打藺喻的主意,所以這段劇情是原文裡沒有出現過的。
難道是因為他的阻礙,所以才讓這段劇情發生了改變?
這麼一想,楚辭就覺得更彆扭了。
以張卓為首的一群人笑聲刺耳,藺喻宛如一隻任人擺布的玩具一般被他們推搡來推搡去,身上的校服不知不覺間變得皺皺巴巴,書包被踢到一旁,裝在裡麵的書本散落一地。
楚辭不耐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深吸一口氣後幾步走過去,眼疾手快抓住搖搖欲墜的藺喻,將他從人群裡拉了出來。
讓人厭煩的笑聲戛然而止。
夕陽的最後一縷殘光隕落,天色逐漸暗沉下來,街邊的路燈隨即亮起,刺眼的光線拉扯著地麵上投射的影子。
張卓轉過頭,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不速之客,他饒有興趣地歪了下腦袋,目光在楚辭身上上上下下打量幾圈後問道:“你誰啊?幾班的?”
站在他身旁的藍毛貌似認出了楚辭,他趴到張卓耳邊,低聲說:“哥,這人好像是前幾天咱遇到的那個。”
張卓還是一臉茫然。
楚辭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想笑。
他當然不記得,畢竟楚辭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被季宴禮打趴下了。
藍毛簡單重現了一遍當時的場景,在說到張卓是如何被揍時,張卓的臉立馬黑了下去:“得了得了,誰允許你說這件事的!”
藍毛立馬閉上嘴,慫到了身後。
張卓的視線重新回到楚辭身上,隨後又一轉,他看向藺喻:“藺喻你小子可以啊,攀上了季宴禮現在又攀上個路人甲。”
“你不會以為自己真找到靠山了吧?”
他說著,身邊的小跟班們還配合得笑起來。
楚辭一聽,不樂意了,他鬆開藺喻的手:“不是,什麼叫做攀上個路人甲,我和你熟嗎你就人身攻擊我,還有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和他有關係?”
“我回家的路就這一條,你們一群人攔在路中間,非要當壞狗是吧?“
理直氣壯又咄咄逼人的語氣一出口,藺喻和張卓都愣住了。
身為地痞少爺的張卓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懟,他一時之間氣不打一處來,正想開口說點什麼:“欸你......”
“閉嘴,不許說話。”楚辭一記眼刀飛過去,“我告訴你,惹了我你們不會有好果子吃。”
張卓聽後,怒極反笑:“你以為你是誰,還敢……”
楚辭冷哼一聲。
“因為我站在地上就是一根給你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