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沉並不怕這看似搖搖欲墜的橋,不緊不慢的往前走,每走一步這橋就像是下一秒要散架似的吱呀吱呀亂晃,也不知哪來的落葉,刷刷的往橋上飄。
折扇有節奏的敲在虎口處噠噠作響,溫玉沉眼看著慢慢下落的枯黃的樹葉,在樹葉落到橋上或碰到溫玉沉時又加快枯死速度,立馬皺成了乾。
耳旁風聲颯颯,溫玉沉心臟重重一跳。
不對,他施了結界!這落葉如何能透過結界落到他身上!他又是如何聽的清這來的正盛的風聲的!
輕敵了。
溫玉沉意識消散前想著。
“喂,你是誰家的小郎君?”溫玉沉眼皮狂跳不止,睜眼便看著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好心腸的遞給他一個水囊,“喝點水不?”
溫玉沉蹙眉,偏頭躲過,人群喧嚷,眼前不斷有人經過,看他像是看了個稀奇玩意似的,朝著他指指點點。
這是…
溫玉沉隻覺頭痛欲裂,眉頭幾乎貼到了一起,他撐起身體,默不作聲的觀察了一周,終於把目光落在了那個虎頭虎腦的青年身上。
“這是哪?”
雖然這問題問的毫無水準,但那青年嘿嘿一笑,撓頭回了他:“原來你是外鄉人啊?哎,那你是來我們這做客的嗎?”
溫玉沉沒吭聲,那青年又自顧自道:“來了這就把這當成家就成,我們這的人都很熱情的,你不用擔心我們拿你當外人。”
他不該在不枉橋或是碧落城麼?
怎麼會掉到這裡?
“對了,你叫啥啊?”青年也不計較溫玉沉不搭理自己,又繼續問他。
溫玉沉心中喊了幾聲係統,沒人應,權衡一番後溫玉沉決定先套套話,於是禮貌頷首:“在下不成。”
青年嘿嘿一笑:“我以為你覺得我是個大老粗,不想跟我搭話呢。”
溫玉沉確實不想跟他說太多。
“我叫文昭,你以後有事叫我文哥或者小昭都行。”
溫玉沉點點頭,卻沒認真記這人的名字,隻是一邊觀察周圍的人,一邊跟在文昭身後,默不作聲。
文昭把溫玉沉領到一個比周遭建築都精細的屋裡,一隻手指向屋裡:“我們這雖然有點窮,但客人住的屋還是很乾淨的。”
“你要是不放心…”文昭撓了撓頭,似乎是在等著溫玉沉發話,但溫玉沉沒說話,上下打量著這屋子。
“嘿嘿,你先自己逛著,我去忙嘞,我家妹子還等我回家砍柴燒飯呢。”文昭的性格很是自來熟,即便溫玉沉不想搭理他,他也總能把話說完。
文昭走後,溫玉沉將手抵在這牆上,上下摩挲了幾下,觸感不像是假的。
他並非是被施了咒,困在夢境之中。
這地方是真實存在的。
可他為什麼會掉到這?
“嗷!”腳下被一團毛絨球撞了,那小東西還叫了一聲,溫玉沉揪著這小玩意的後頸提溜起來。
這東西怎麼越看越眼熟…它不會是…
“燭封。”
溫玉沉回頭,聲音源頭站著的正是華清棠本人。
來對地方了?
手裡的小東西嗷嗷直叫,叫的溫玉沉心煩,朝著華清棠丟了過去:“沒打它。”
小東西被華清棠接住的瞬間就不哼唧了,安靜的窩在他懷裡。
“步兄?”華清棠試探性開口。
溫玉沉慶幸自己早在出來尋人時就易了容。
“嗯。”
華清棠不解:“你怎麼在這?”
溫玉沉搖搖頭,反問他:“你又為何會在這?”
兩人對視片刻,當機立斷關門進屋一氣嗬成。
“給你摘果子,回去後沒看見你,沐少卿也沒在,我便以為你與他一起走了,正打算去尋你,結果一腳踩空。”華清棠歎了口氣,“掉到這了。”
溫玉沉蹙眉,繼續追問:“你踩哪了?”
華清棠麵色一滯,他哪裡是去找溫玉沉了,他是泡在沐重池裡修煉,結果泡一半掉坑裡了。
華清棠反客為主,問他:“那步兄呢,為何會在此處?”
溫玉沉臉不紅心不跳,信口胡謅道:“見你尋果未歸,怕你被吃了,想著去尋你,結果兩眼一黑,醒來就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