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似乎是察覺到溫玉沉打量的目光,朝著他笑了,嘴角幾乎扯到了極限,笑的十分瘮人。
“我身為祭。”
“畫地為牢——!!!”
她是在獻祭?不對,獻祭不需要如此多的怨氣,她身上的怨氣可不止是她一人的。
溫玉沉心下一沉,隻有黃粱夢才需要諸多怨氣所維持。
巧娘還是用了黃粱夢。
“你們一個都彆想逃!!!”
她如同厲鬼般聲嘶力竭的嘶吼著,或者說她此刻已經成了人人懼怕的厲鬼,怨氣不斷擠出,形成一個巨大的圈,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就在文家門口,周圍看熱鬨的人也都被困在這黑霧中央,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這黑霧瞬間吞噬殆儘。
“哈哈哈…”
巧娘笑得癲狂。
吱——
文家大門忽然敞開。
“妖孽休要傷人!”
劍刃瞬間劃破巧娘脖頸,後又迅捷的直穿進她的胸膛——
拔出劍時,巧娘的血順著劍刃滴落,但黑霧沒散,仍舊把文家圈在其中,那人一臉正派,身著一襲大紅道袍。
咬破指尖,在空中畫出了個符,瞧著像是誅妖符。
不過他當真是厲害,能化虛為實,在空中便能畫符
天師騰空而起,血色誅妖符隨著他掌心而動,垂直的扣在了那黑霧上!
它泛著紅光,瘋狂擴大,直到徹底籠罩在黑霧之上——
溫玉沉本以為自己沒死是因為巧娘大概還會再“詐屍”將這群人打個措手不及,沒成想她竟然被天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黑霧逐漸散去,天師斂眸,掃了一圈在場之人:“諸位不必惶恐,妖邪已除,各位可以回家了。”
溫玉沉沒走,他打算帶走巧娘屍體,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等了半天,也沒見這天師有要走的跡象。
他發現這天師不打算把屍體留下,隻見天師從袖口拿出一法器,往天上一拋——
這金色鈴鐺驟然搖動,泠泠作響。
金色鈴鐺也同方才那誅妖符一樣,在著陸前成功變大,罩住了巧娘。
天師一揮手,鈴鐺又縮了回去,巧娘的屍體也不見了,估摸著是被這鈴鐺給吞噬了。
不過…巧娘死了,他還如何解開巧娘所怨?
就在他想的出神時,肩上一沉,他一抬眸,那天師似乎是想安撫他:“彆怕,無事了。”
溫玉沉一怔,他倒是沒怕,隻是想不出破陣之法有些頭疼。
黃粱夢…當真是當之無愧的禁術,如此難破…
天師以為他驚魂未定,又拍了拍他的肩:“若還是怕,不如隨我回師門,師門內並無妖邪。”
溫玉沉衡量片刻,決定跟他回去。
畢竟黃粱夢隻有解了陣眼的怨才能破解,而如今,他一沒有能夠一夜殺儘巧娘仇人的能力,二連巧娘的屍體都不在他這,他上哪解怨?
溫玉沉點點頭:“多謝仙君。”
那天師笑了一聲:“哪來的仙君,貧道張鄞。”
仙君這個詞並非從最開始便如此叫,而是從後來天師逐漸驟減,取而代之的是曾不及天師聲勢浩大的修仙之人所替。
而修仙之人自然是想要修成仙,因此一些散修就互相稱對方為仙君,而後口口相傳,仙君逐漸取代了天師的地位。
看來他這個地方跟他所處的時代還是有著極大差彆。
現在還是天師居多。
溫玉沉頷首:“多謝張天師。”
張鄞沒再回他,始終先他一步。
走到了一處空地後,張鄞又拿著金鈴鐺晃了兩下。
叮當——
鈴鐺響了聲後,眼前浮現出一個石門,石門上雕刻著些精細的花紋,溫玉沉伸手想仔細探索一下,但被張鄞製止。
“小兄弟勿要碰,這石門是由往生石所造,若身無術法護身會被它吞噬。”
溫玉沉麵上應著,心中不爽。
若不是他被封了經脈,何故如此窩囊?
於是,他化悲憤為動力,剛被安排在客房後就跟張鄞說他想看看天師所學之物,沒準日後有機緣便留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