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我徒大抵無恙(1 / 2)

他大手一揮,撈起這本閒書,乾脆利落的往門外一丟,如同上回丟掉燭封一樣,這閒書也被拋出了個流暢的弧度。

書直直的砸在地上,“唰”的一下引起一陣灰塵,嗆得溫玉沉乾咳了兩聲。

他揮了揮袖,散開了這灰塵後放下心來,撿起閒書後將禁術之書藏匿於腰間,麵色如常的把藏書樓的門虛掩上。

燭火通明,泛黃的燭光映著書上內容,上頭記載著無數禁陣,溫玉沉猜這些陣法興許在這個時代還未被嚴明禁止。

不然這藏書樓裡也不會有這等禁書明晃晃的擺在上頭。

“祀幼,為人嬰所化,煉化之人可任意驅動祀幼,為己所用,但因祀幼與煉化之人達成連接,祀幼達成任務後則會取其壽數…”

祀幼也是人們常說的小鬼。

溫玉沉沒翻到黃粱夢的破解之法,但沒少看見這書裡記載的邪術,有一些甚至連他都尚未聽聞,頭一回在這書裡看見了。

這祀幼便是除黃粱夢外更加邪氣的東西。

黃粱夢好歹是獻祭自己,祀幼卻是要將一個活生生的嬰兒煉化為鬼,此事不僅殘忍,且違背人性。

相對也比黃粱夢的懲罰嚴重的多,黃粱夢隻是不得投胎,靈魂被禁錮其中,但祀幼的煉化者被扣完性命後便魂飛魄散,再無魂魄留存在這世間。

他有些疲憊的吹滅燭火,但終歸是無法安心入眠,剛躺在床榻上不出片刻,他腦內浮現出他那廢物徒弟的臉。

若真如係統所言,華清棠命喪不枉橋,那先前的地方肯定不是碧落城,畢竟他跟華清棠在那呆了幾天也沒什麼性命之憂,但如今…

他與華清棠分開了,沒準華清棠真的掉進碧落城內了。

那麼係統所說的結局…

溫玉沉突然坐起,一陣心悸。

“…難道出事了?”

不對,他還有燭封傍身,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溫玉沉越想底氣越是不足,他還真不確定華清棠能不能等到他破了這黃粱夢,甭說如今燭封靈力低下,它這窩裡橫就算靈力高也指望不上。

更何況它廢物一個,也就隻能打打沒有靈力符咒傍身的人,若是懂一點道行都能易如反掌的把燭封打個落花流水。

他心煩意亂,但也不妨礙他下一秒又乾脆的躺下去了。

溫玉沉此人最大的優點便是心大如牛,哦,他對彆人倒是不這麼寬宏大量,所謂心大也僅限於他對自己。

彆人若什麼事情招惹到他,他甚至能記個千百年,還會因為“仇人”死了而召集弟子踩在“仇人”墳頭上報仇雪恨。

不過在他乾完這事後就被人口口相傳“朝淩仙君溫玉沉睚眥必報,小肚雞腸。”

他本人聽到這話之後倒是沒表露出什麼不悅,他甚至有些認同,因為他的確是記仇,若是不報完仇都無法安眠,隻有恩怨得報後他才能放安心入夢,不再記掛著此事。

故而,現在導致他無法入眠人便成了華清棠。

他一合眼便想起華清棠拉著他的手把他往上拽的情景…

華清棠還在水中…

親了他…

雖然那是為了給他渡氣,不得已而為之,但這也是溫玉沉頭回跟人嘴皮子碰嘴皮子。

說不在意是假的,他如今整個人都像是被放進了煉丹爐裡一樣,渾身發燙,耳朵更是紅的像是滴了血。

還挺軟的…

腦子裡莫名冒出了個不合時宜的想法,溫玉沉喉結滾動,一手壓在合著的眼皮上,不願繼續細想。

但他的舉措似乎不大管用。

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華清棠。

他覺得這是黃粱夢的問題。

一定是因為這黃粱夢有放大他人情緒的原因,才導致他對華清棠如此念念不忘。

一夜無眠。

現如今巧娘雖亡但陣並未重啟,說明這陣需得走完所有人的結局才會再經曆一次循環,那麼便仍舊有破陣的希望。

溫玉沉知道巧娘的執念是想將文家人全部殺光,故而這破陣之法便是要滅了文家門。

滅了文家滿門對溫玉沉而言不是什麼難事,他完全沒有心裡負擔,因為他身為局外人明確的知道這些人早都死了,如今留下的隻是殘魂。

但唯一困難的是這些殘魂對他亦有實質傷害,而他現在經脈被封靈力全無,無法突破束縛一招製敵。

除非他現在就同巧娘一樣,獻祭自己獲取助力。

等等,也並非全然不可…

溫玉沉眸色一頓。

他雖然沒了靈力但並非不能以身為器,若是在遭到反噬前成功破局便能安然無恙,但若陣法在被反噬後才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