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我徒單純無害(2 / 2)

他並不喜歡將財產分給外人,包括自己所喜歡的人,因為他不能理解為何喜歡一個人就要將自己本來擁有的東西放棄。

也就導致他百年來從未對誰動了惻隱之心…

不過現在遇到了華清棠…倒是不好說了。

“將父親的店給收購了,成為當地有名的供應商。”

溫玉沉猛的被嗆了起來,他從未想過還能將彆人的那份吞過來,若是成親能帶來什麼於自己有利的東西他早該成親百來回了。

看來從前是他路子走窄了。

與人成親,倒也未嘗不可…

“他們送我來的原因麼…”華清棠歎了口氣,“他們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讓我修成後一直活著經營連鎖店。”

溫玉沉咳得更猛了。

這是他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華清棠父母難得與他是一類人,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了。

“師尊?”華清棠有些猶豫要不要伸手給他順順氣,因為溫玉沉看起來快要咳死過去了。

見他來回伸縮的手溫玉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壓了下去,又喝了口水順順才衝他道:“不必。”

華清棠沉默了半天,低垂著眉眼朝他輕聲說道:“…是弟子僭越了。”

溫玉沉茫然抬眼,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隨後他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上輩子華清棠與自己不親近的原因了。

溫玉沉歎了口氣,誰讓這是他自己想培養“師徒情誼”的:“…為師沒怪你。”

話音一轉,溫玉沉總算知道華清棠為何會在自己是“步程”時那般傲慢了:“你也算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來了邵陽不覺得苦?”

溫玉沉說這話倒是沒彆的意思,他是真的覺得從一個眾星捧月的少爺變成邵陽眾多弟子的其中之一這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華清棠情緒似乎有些波動,雙唇抿唇了一條直線,像是回憶起了些不算友好的事情。

“……”

直覺告訴他,華清棠未說出口的回答與自己有關。

溫玉沉挑眉:“有何說不得的,為師又不會將你趕下山去。”

華清棠麵色複雜,他上一世還真是差點被溫玉沉趕下去了。

他上一世拜師時是溫玉沉強製性的帶走了他,他本不是要拜溫玉沉為師的,不過當時的情景若不拜溫玉沉,便會被扣上盜竊的帽子而被趕出邵陽,他也隻能順勢而為。

他一開始對溫玉沉的不喜是因為被溫玉沉帶回來後他徹底失去意識不知後事如何,再一睜眼身邊空無一人——

他壓根找不到溫玉沉,勉強走出塵陽殿後誤打誤撞去了程慊那修習,等溫玉沉找來時他就看見溫玉沉臉色極差,於是他第一回修習術法以罰跪三日作為收尾。

而後他聽人說是溫玉沉與程慊不好,甚至可以稱為死敵,所以他才被牽連,受了罰,他倆便是那時開始疏遠的。

不過後來在他爹娘死時,溫玉沉又莫名在靈堂陪他守了一夜,又與他說了許多話,那夜是溫玉沉與他說過最多話的一天。

第二日他便聽聞害他父母的人被滅了門,他去問溫玉沉是否插手時溫玉沉隻回了他大仇得報即可,是與不是與他而言,當真如此重要麼。

那時他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回,溫玉沉也沒繼續追問,隻是與他在屋裡靜靜聽著窗外的鳥鳴。

此後一段時間裡華清棠覺得他的師尊也沒那麼不近人情,至少待他並非同他所想的那般苛刻,或許師尊隻是不喜表露。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仔細了解一番溫玉沉,便傳來溫玉沉被圍剿的消息,他也被一劍刺死。

“當真這麼說不得?”溫玉沉語調懶散的打趣著他。

華清棠不想同上輩子一樣與自己這位令人琢磨不透的師尊隻有一段堪稱“萍水相逢”的緣分,他想借此機會與溫玉沉拉近關係,至少像普通師徒那樣。

於是,他如實道:“不苦。”

就在溫玉沉打算問他是真不苦還是裝不苦的時候他又開了口。

“但有些想家。”

溫玉沉一怔,沒想到還有有這麼個“隱藏”回複等著他。

一般來講十七八歲的少年是最叛逆的,基本上都不會提出想家這兩個字,他們巴不得立馬脫離“苦海”,雖然也有少部分不會如此,但華清棠看起來不像是那小部分的人。

溫玉沉開始在腦內思索怎麼安慰一個想家的少年,但最終以失敗告終。

於是,他憋出了一句。

“你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