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這兩天的新聞報道總是讓舒月月隱隱約約覺得不安。

理論上她這些日子應該已經一切都很順利了。陶睡在她休假開始的第二天終於主動打電話來，說是道歉其實就是又有事情要找她幫忙。

“月月舒對不起啦，前幾天太忙了，後來怕你太忙了於是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你比較好嘛。月月舒~~~~~”

“月月舒我錯了嘛~~~新一期的報表我發給你啦，你有空幫我看看吧~~~~”

“我知道啦><你一定記得哦，我走到今天都是靠你啊!!!!!!”

否則她會想起自己來才怪，舒月月心裡這麼想著，最後還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然後是對於蘇森林的研究，儘管肖庚般始終不理解，但經過這段時間也比最初的時候要配合許多了。於是雖說不能算是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好歹也至少是走上了正軌，不至於讓研究完全看不見光明的方向。

而蘇森林本人呢，則是在實驗室裡打雜打得不亦樂乎，而這種快樂明顯不是肖庚般所言“工作帶來的精神愉悅”，而隻是單純的“有吃有喝這地方還不錯”的心情的體現——這讓肖庚般看了十分地怨念。

偏偏就是這樣看似一切已經恢複正軌的休假，舒月月卻覺得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也許是科研人員特有地對於未來未知的敏感，她隱約覺得有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在等著這個世界。

當這兩天新聞裡關於漁業情況的官方統計數據被報道出來時，舒月月的不安預感更加強烈了。

報道裡稱：由於今年的氣候狀況適宜，加上各依靠漁業為主要產業的地區受到了新政策的庇佑，漁業產值比同期往年要大幅增加。上半年的官方統計數據在相關平台上已經公布，供大家參考。

簡單來說就是，又是一切美好一切平和的情況。

可是舒月月明明記得，自己在羅姆河流域的所見，儘管自己不曾和當地人交談接觸，但僅憑眼睛觀察，情況似乎並不完全是如此。儘管的確漁業情況不錯，但似乎算不上大幅增加，也如她之前所言，明顯和氣候狀況無關。

實驗室裡實時更新的科學類相關新聞還在不停地刷屏。

這其中不乏一些完全無用的消息：比如某某科學家的私人生活曝光，某某醫院發生重大醫療事故，某某官員今日參觀某某實驗室……每次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舒月月都是讓肖庚般負責篩選，自己隻要看最後篩選下來的有意義的新聞就可以了。有的時候舒月月甚至不屑於看這些消息，即使是科學界的一些頂級實驗室或者大學的年報，在她看來，真的不看也不會影響自己的實驗成就吧。

但既然是研究所提供免費安裝訂購的，又有助理幫忙篩選內容，即使不怎麼看也讓它擱著便好——出於這樣的心理，舒月月留下了這個會自動實時更新的機器。

肖庚般篩選下來的有意義的新聞其實也不過如此：某某研究所年度研究報告出爐，某某在新一屆的科學大獎賽中獲得冠軍受科學界矚目，政府從下個月起對Ⅰ類研究所采用新政策……新聞終究隻是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