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說兩件事兒哈!(2 / 2)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魏圖南就仿佛獲得了破除枷鎖的鑰匙,迫不及待地奔到了負責這次文藝節目排練的班長曾敏的座位旁,將他的想法告訴了她。

曾敏看著魏圖南一臉決絕的樣子,哭喪著臉說道:

“彆啊南哥,真要替換也應該把曾八/九那個二百五替換下去啊,你好歹也是校籃球隊的副隊長,再怎麼沒上過舞台,那也比曾八/九那家夥控球穩定啊!況且,新同學什麼情況現在也沒人知道啊,要是不如你呢?要是個根本不會玩籃球的女生呢?”

他們排練的花樣籃球操雖然短小簡單,但也是需要會點兒籃球的,而且更需要隊員們的默契。

在距離元旦晚會節目彩排隻剩一周的情況下,突然之間要將原本熟悉的人換成一個不知底細的陌生人,而且還得從頭練起,曾敏實在沒有足夠的信心。

當然,如果真如魏圖南所願,來一個更加厲害的選手,倒也不是不能滿足他的願望。畢竟一開始挑人的時候,魏隊長就是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才勉強答應的。

“我……”

魏圖南正要搭腔,隔了一個過道的曾八/九“嗖”地一下躥過來哀嚎道:

“嗷——敏敏,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嘛!我這麼努力這麼認真地排練,而且進步飛速,你怎麼還舍得把我換下去啊?”

曾敏將曾八/九伸到她跟前的腦袋往遠一推,又嫌棄又無奈地安慰道:

“不換不換,我就說說說而已!你乖乖排練好好表現哈!”

曾敏話音剛落,曾八/九那張嚎喪似的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又湊了過來,捅了捅魏圖南的胳膊,向兩人獻上一計:

“要不然……南哥你跟我換一下唄,讓敏敏跟我搭檔好不好?”

曾敏一記“禁止得寸進尺”的眼神殺,曾八/九立馬就慫了,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哧溜”一下縮回了自己座位,眼睛卻還盯著曾敏和魏圖南,賊心不死。

魏圖南的目光在曾敏和曾八/九身上巡回了好幾個來回,沉默良久後歎了口氣,還是掐滅了曾八/九最後的希望:

“我也是說如果啊,要是真不行,就……唉,維持現狀吧!”

早自習鈴聲還沒有響,不少同學已經進入了學習狀態,嗡嗡的讀書聲此起彼伏,如同夏日裡蜜蜂高頻振動著翅膀流連於花叢,根本聽不清他們都在念叨著什麼內容。

化學課代表胡徹同學風風火火地衝進教室,就扯著嗓子說了起來:

“大家注意了哈!下午化學課安排實驗測試,座位安排如下……”

這個測試其實就是化學教學成果的實踐測評,既不會向家長通報,也不會記入學生的成績檔案。但學校依然搞得很隆重,還非得把座位打亂重排一下。

胡徹在講台上念著名字,魏圖南在台下滿不在乎。因為無論是誰,都不會影響他的實驗操作。

他回到座位,抬手抽出了一本書,心思卻飛到了窗外這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的大雪上。

這時,有人輕輕地扣響了他的課桌。

“南哥南哥,你這次居然跟咱們的蔻蔻女神分到一起了哎!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魏圖南收回目光,瞅了一眼笑得一臉奸邪的胡徹,又看了看坐在自己正前方瞪著胡徹直搖頭的原曉蔻,語調微涼地低語道:

“所以呢?”

胡徹的悄悄話被正主發現,有些尷尬地吐了吐舌頭,眼珠子一輪,硬生生地調轉了話頭道:

“這不是要來個新同學嘛!突然有點同情這位‘不知名’同學,要是趕在化學課前過來,豈不是很慘?”

“跟我有關係嗎?”魏圖南冷冷地反問了一句。

胡徹差點被噎個半死,“嘖”了一聲,決定再換下一話題。

“算了,你個冷酷無情的家夥。跟你說個正事兒吧,元旦放假你準備乾什麼?八/九說約幾個同學一起吃火鍋,就北緯那家。聽說他家正好元旦搞活動,會有好多天仙似的漢服小姐姐哦!據說還有漢服小哥哥哎!位置還得提前預訂呢!你也一起去吧,不能再拒絕啦!”

胡徹一邊說,一邊滿臉花癡地扭動著身子,簡直快扭成一根大/麻花了。

“北緯三十八度?”

魏圖南突然眼睛亮了一下,頓了一下才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他還用得著預訂啊?你們想去就去唄,我……再說吧,沒什麼事兒的話……就去吧!”

“好咧!一定要沒事兒啊,可彆像前幾次似的,不是不來就是臨陣脫逃。”

雖然胡徹的關注點完全被魏圖南無視了,但好歹也算是給了個回應,便心滿意足地轉過身,“嘩嘩”地翻課本去了。

魏圖南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彆過臉,神情懨懨地趴回窗台上,對著灰蒙蒙的天和流螢亂舞般的雪開始發呆。

自從那人離開之後,他就沒去過那家火鍋店了。或許是因為約他的人換了彆人,變得不再非去不可,也或許是因為怕遇上那個人,會讓他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這次的“火鍋之約”到底是曾□□發起的,還是另有其人。可一想到在那個地方很可能會碰上那個人,魏圖南就有些情怯。

他正挖空心思的想一個聽上去很正當的脫逃理由,教室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高亢的歌聲,在一片低沉的嗡嗡聲中,顯得尤為真切。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魏圖南的心猛地驚了一跳,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甄彆,教室門就“嘩”地一下被打開了。

一瞬間,急勁而刺骨的寒風猛得從窗口瘋狂地鍥進來,掀起靜靜垂掛著的窗簾子,狠狠地抽過魏圖南的臉,張牙舞爪地翻飛了起來。

密集的雪片耀武揚威地紛紛撲向魏圖南,迷得他連忙閉上眼睛轉過身子,脫□□出一聲:

“草,這他媽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