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酒吧裡,廖雅哲一手夾著煙,一手端著酒杯和馮學明說著今天下午的事:“給我膽子我都不敢想,就那個年紀,她那個內地的高中學曆,能有這個本事?我找我爸來看,他跟樊琪看法一樣,有大資金在底部吸籌。”
“這麼厲害?”馮學明有些不可思議,“那她之前為什麼要拍電影?”
“誰知道?如果不是看過她的電影,確認她是從內地來的,我都快懷疑她是南洋哪家同行的千金了。”廖雅哲喝了一口酒,“今天早上我看見她在看英文雜誌,跟她聊那篇文章,她除了說了那篇文章的內容,還站在她的觀點上分析了南美債務危機。還有參加股票經紀人考試的資料她也要了英文版的。”
“內地來的,很少有英文好的。”馮學明靠在沙發上喝酒,“聽你這麼說,你說他當時來我那裡簽合約,應該不是欲擒故縱,引起我的注意?”
廖雅哲仰頭看著五光十色的燈:“估計是她不想拿合理報酬之外的錢。不過幾天功夫,過三科,我還是覺得她想多了。”
“被你說得越來越神秘了,我興趣越來越大了。”馮學明想起初見樊琪那一幕,給他的感覺是,她完全符合他心中WO這個牌子的味道,簡單純粹自然,卻又有魅力。
“我怎麼知道?不過有一點我確認了,我爸對她應該沒那方麵的興趣,可能就是想要利用她製造話題,看起來她也願意配合我爸製造話題。經過今天的分析,他是喜歡上樊琪在炒股上的天賦。”廖雅哲問馮學明,“你原來的三個禮拜的賭約還要繼續?”
馮學明笑:“你覺得我是賴賬的人?”
廖雅哲站起來伸了個腰:“看起來難度很大啊!”
“早就說了,難度不大,有什麼意思?”
廖雅哲扭了扭脖子,往一個方向看去,連忙坐下跟馮學明說:“你未婚妻和你表妹來了。對了,忘記跟你說了,我今天把你未婚妻給得罪了。”
馮學明轉頭看過去,見穿著得體卻略顯尖刻的許妙兒和他那嬌俏的表妹劉雪宜正在四處張望。
廖雅哲學樊琪早上跟許妙兒的對話:“她說許妙兒就是一個虛張聲勢的萬聖節南瓜燈,我就順著她的話幫了她一下。”
馮學明聽著笑出聲:“她還真幽默。不過,許妙兒對著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這麼大的惡意,不僅當場給人難看,事後還利用長興跟報社的關係,給樊琪潑臟水,實在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看來我要重新考慮一下我和她的婚約了。”
“你外公會同意?”
“我舅舅出車禍,隻留下了雪宜,他把我帶在身邊培養,一直讓我按照他的路走,但是人怎麼爭得過命?他病了,雖然手術很成功,到底是大不如前了。”
“也是。”廖雅哲掐滅了煙,唏噓,“英雄和美人均見不得白頭啊!”
“表哥。”劉雪宜嬌俏的聲音傳來,馮學明轉頭過去,許妙兒站在劉雪宜身邊板著一張臉。
“雪宜。”廖雅哲招了招手。
“雅哲哥,你也在啊?”
廖雅哲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笑:“跟你表哥聊一下他的WO的上市計劃。”
這話是戳了許妙兒的心了,長興和耀華都是股票經紀行,都有新股承銷業務,馮學明和許妙兒算是有婚約,按道理這種業務應該給長興做,偏偏馮學明和廖雅哲一直湊在一起。現在還說這樣的話?
許妙兒看向馮學明,馮學明原本是靠在沙發上,此刻他坐了起來,頭低著伸手拿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叼嘴裡,拿起銀質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煙,抽了一口,抬頭問:“雪宜,你也來玩?告訴外婆了沒有?”
“我才不是來玩的呢!是外婆讓我陪妙兒姐來找你的。”劉雪宜帶著嬌憨的聲音說。
“找我做什麼?”馮學明抽煙,吐出一口煙霧,這完全就是明知故問了。
許妙兒寒著臉問:“我聽說你要請那個女人拍廣告?”
“哪個女人?”馮學明挑眉,原來還不是質問他為什麼不約會。
“那個拍三級片的女人。”許妙兒逼問,“為什麼要她來拍WO的廣告?”
馮學明哼笑出聲:“WO這個牌子,是我一個人的,跟誰都沒關係,難道我請誰拍廣告,還要報備嗎?”
許妙兒眼圈通紅,眼淚憋在眼眶裡:“馮學明,你不要太過分。”
“應該說過分的是你。彆說是未婚妻,你就算已經是我馮學明的太太了,也不該乾涉我生意上的事。”馮學明沒有給許妙兒留麵子。
被馮學明這麼說,許妙兒咬著牙,默不作聲。
劉雪宜走到馮學明身邊:“表哥,你乾什麼呀?港城女明星那麼多,換一個不是很簡單。”
“今天要換明星,明天要換設計師,後天就會往公司裡塞熟人。”
廖雅哲聽出來馮學明是偷換概念,劉雪宜還小,覺得表哥說得有道理,轉頭對許妙兒說:“妙兒姐,表哥說得也有道理。”
聽見這話,許妙兒轉頭往外快跑,劉雪宜轉過身追上去:“妙兒姐!”
許妙兒甩開了劉雪宜,劉雪宜追到外頭看著許妙兒上了跑車,開車出了車位,劉雪宜叫:“妙兒姐!”
許妙兒壓根就不理睬她,直接開車走了。
劉雪宜跺腳,氣鼓鼓地轉身進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