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還沒動手。”
“你居然敢向他動手!”
進藤光退場後的長廊拐角,幾乎是同一時間,麵對麵的兩個人開了口,神情語氣卻大不相同。
身著玄黑長袍的陌生男人笑了笑,一把撕下臉上的麵具,露出來的臉與白衣男子的如出一轍。
白衣微微皺眉,衣袖一掃,也撕下覆在臉上的麵皮,瞬間由老成的男人臉孔變成了容貌出眾的少年。
墨綠色的眼眸半眯起來,犀利的目光直接射向對麵剛剛回複到本來麵目的冷泉太子殿,冷冷說道:“亮不記得何時與師兄改了約定,竟然可以隨師兄對我的人出手。”
“你的人?”冷泉太子笑渦乍現,嘴唇也在一瞬間抿緊,“你還真以為進藤光進了這座宅邸,就萬無一失成你的人了?藤原佐為雖然還沒有什麼動作,但卻難保過些時日他不會覺察出不妥。師弟,你若是還不快些動手,到時隻怕留不住進藤光了。”
“那麼師兄以為,隨便出手對他用強又可留住光麼。”塔矢譏誚反問道,“除了我,他從來就不是任何人的。亮也不希望再見到,其他人過多插手我和光之間的事情——師兄許諾過的,在亮踏上平安京都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全部兌現了。”
——還是這樣不留情麵嗬。
冷泉太子不以為意瞥過自己一臉嚴肅認真的師弟,然後將目光投向不遠處流水潺潺的淺池。廊外楓樹間落下一片秋葉,輾轉飄到池水中,打著旋兒在岩石後消失了蹤跡。
剛才的那一番話,說白了無非就是警告自己往後不要再多管閒事,擅自對進藤光出手。
——一旦觸及師弟的逆鱗便會遭致毫不留情的反擊,還好是對著自己,他再怎麼動氣也僅僅是言語上說個兩句便罷,若是換做晴雅他們,恐怕師弟會不說半個字就直接動手。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塔矢師弟在自己麵前絲毫不加掩飾對進藤光的執念和保護,他因為進藤光而劃出的底線,實在是太低了。
想到這裡,冷泉太子一轉念,笑對塔矢亮試探問道:“師弟,不如這樣,我把這唾手可得的王座給你,你把進藤光讓我,怎樣?”
白衣的少年聽到自己師兄的話,不由微微一怔,抬眼望向身旁向來玩世不恭的太子殿,卻見對方神色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於是露出笑容。
我被冷泉殿撇在屋內半天,也不見他人來,到是這間屋子裡,一開始就有個莫名其妙的怪家夥。
忍了許久,我終於還是沒忍住,於是三步跨到桌旁蹲下,盯著一隻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貓咪,氣結說道:
“喂,魚給你偷吃了那麼多條,好歹要給個說法吧?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貓咪回頭瞅我一眼,完全是一臉叫我一邊去涼快的表情,沒有浪費一點多餘的時間。
它一蹬身將前爪搭上矮桌,又扒下一條香魚,然後貓在桌腳繼續吃起來。
——冷泉崽子的府上,果然連隻貓都有忽視我的本事(╰_╯)#
我捏起腰間的紙人,上下搖了搖,又吹了口氣。
結果,它從紙人變到了一隻蔫掉的紙人。
更令人氣憤的是,腳邊的那隻死貓還配合性的哼了一聲,由衷地送上它的蔑視。
於是,我清楚聽到自己額頭上青筋暴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