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給我兩個肉包子。”似是餓急了,來人不等老板答應,便自己伸手便要抓去。
“誒?臭乞丐,去去去,彆妨礙我做生意,去去去!去那邊去要飯去!老板不客氣地用手裡的蒲扇打掉那隻正朝他白胖可愛的肉包子伸過去烏黑賊手,並外加一記惡狠狠地白眼。
“啊呀!老板,你好凶啊!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呀!我又不是不給錢。”對方對於老板惡劣的態度十分不滿,邊蹙著眉頭邊可憐兮兮地揉著挨打的手控訴道。
“好啊,那你先給錢,我的包子兩文錢一個,從來不變,錢拿來!”
看著完全不為所動的老板,小乞丐撅起嘴,無奈將全身掏了個遍,才正正好好湊齊了兩文錢。看看包子,看看錢,似是萬分心痛不願割舍的樣子。無奈肚子叫得厲害隻得悻悻地將那唯一的兩文錢交到了老板手中。
老板接過錢在手裡頭顛了顛,似有些得意,拿了個旁邊已經涼了地冷包子丟給小乞丐。
“咦?老板,為什麼你給彆人的包子都是熱騰騰的,卻給我個冷掉了的?這不公平呀!”小乞丐看著手裡頭冰涼涼的包子,不滿地哇哇地叫著。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都是包子嗎?你愛吃不吃,去去去,彆再擋我這了,我還要做生意呢!”老板趕蒼蠅一樣趕著人,還不忘附贈了個十二萬分欠扁的嫌棄加鄙夷的神色一並丟了過去。
乞丐怒了。乞丐怎麼著了?乞丐也是有尊嚴的!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個乞丐!某人心中很不平,以至於這份不平在心裡沉澱,又逐漸升華成了心生惡念。於是乎,一雙烏黑烏黑的星眸在眼眶裡滴溜溜地直打轉。再於是乎,這日熱鬨的大街上就上演了以下戲碼。
乞丐轉身失落地捧著那隻冰涼的包子,慢慢地離開了那個令人傷心的賣包子的小鋪,期期艾艾的又萬分不舍地咬上了一小口,在嘴裡細細地慢慢地嚼著。還沒走出兩三米,突然,乞丐雙眼一翻,身子一倒,兩腿一伸,就這麼直挺挺地倒在了大街上。乞丐倒地後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直愣愣的看著手中的肉包子,最後竟然口吐白沫暈厥了過去。
“包子……有,有毒!”——這是乞丐暈“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大街上眾人頓時都安靜了,然後震驚了。
“啊!死人啦!二狗子的包子毒死人啦!”
第一個發出淒厲慘叫的是二狗子隔壁的賣菜的大媽。接著,整條街頓時亂了起來。女人們在尖叫,小孩子在哭鬨,叔叔伯伯們紛紛嚇得逃跑。先前凡事買了二狗子包子的人立馬把手裡的包子統統扔掉,吃了二狗子包子的人各個爬到一邊去吐掉,吐到吐不出了的一股腦地往醫館跑。整條街從頭到尾眨眼間便沒了人影,幾個膽子大些的男人們正義感十足地壓著二狗子上衙門了。
待到人去街空,地上的“中毒身亡”的乞丐卻猛地來了個鯉魚打滾,從地上騰跳起來。用袖口將嘴角的“白沫”和“血跡”一把抹淨,從鼻間發出一聲嗤笑。
“二狗?哼!還真是狗眼看人低,當我叫花子?小爺可不是好欺負的!”
斜眼瞧見到那“殺人犯”二狗子攤上那整籠整籠白白胖胖的包子,大大咧咧走上前去,“咻”地從口袋裡掏出了塊乾淨的白布,將整籠整籠的“毒包子”一股腦兒地裝進了袋裡,細細打包紮好,又往嘴裡塞了一個。
“臭二狗,人品這麼爛包子倒挺好吃的嘛!”
那“死屍”扔下這麼一句,便將打包好了的包袱往肩上一甩,撒開步子,一腳踹開了擋在路中的那個莫名其妙成了“殺人工具”的冷包子,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犯罪現場。
等到大街上一眾人想起了還有個受害人躺在街上,並帶著衙役趕來時,整條大街空空如也,無限淒涼……
看見樓下那具“屍體”就這麼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玩兒起了“屍變”,聽著遠處隱隱傳來輕快悅耳的童謠歌聲,一抹笑意不自覺地爬上了嘴角,又一路蔓延到眼裡。
有趣,真是有趣。
“爺?”
“走,跟上他。”
“爺是想要去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乞丐一點教訓?讓屬下去辦就成了。”
“不,爺我是要去和他’狼狽為奸’的!”
隨從聞言驚異地抬起頭來看著自家主子,正在艱難地消化著主子話裡的意思,卻已被一把拉住,直往外跑。
“爺,這是?”
“廢話真多,還愣著做什麼?快走啦!不然人就跟丟了!馥馥,虧你還是乾那行當的,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被抓著一路飛跑的隨從隻得在心頭苦笑。
昨兒個興致來了是要去找無相大師下棋,今兒個一出門就叫人備馬說去去打獵,突然路過茶館酒改變主意要跑來茶館聽說書,這說書的剛講到精彩地方了,這會兒又要去追人? 晟馥以為,這世上就沒有能跟得上這位爺如此跳躍的思維和奇妙著的心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