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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在被子裡麵咿咿噎噎的哭了好久,這會兒我也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淚腺也是很發達的存在。拉高了被子,我決定了今天要一覺睡過去算了。不過下午卻就醒了過來。
我把被子掀開了躺在床上,沉默了好一陣之後對著天花板說:“小鬼,你浪費了一天的好時間。”
“反正浪不浪費也一樣,有什麼好計較的。”
翻了個身之後就下了床。把掉到床底下了的手機給掏了出來,確定沒有摔壞之後習慣性的按了按鍵盤。有一條未讀短消息,於是繼續是習慣的按了幾下,解了鍵盤鎖壓下了顯示,發信人是瑪拉。短信上說:
——兩天內動手,不要在拖拉了。
返回之後又繼續翻出以前的短信看了一邊,卻全是廣告。
對了,我的習慣是看完短信之後就刪除的。就像現在這樣把這條信息刪除之後我將手機合上。看了窗外的天色就起床走下樓去。
走在走廊的轉角時,遇到了站在那裡的老管家,襯著那副景象還有那個微微一笑,——阿門讓我想起了我曾經混過的一個高中裡麵語文老師最愛開的玩笑“世外老人嘛,都愛微微一笑。這是有智慧。”
現在想想我隻想笑說,老師……你在提醒我微微一笑的智慧表情其實是雷點麼?
我走過去是跡部老管家稍欠了欠身算是見禮,之後我停下來認真的聽著他說:“梁小姐。”
好吧,這樣的停頓完全是要我回答一聲嗎?心裡抱怨歸抱怨,我依舊是嚴肅的點頭,平穩的回答,“跡部管家。”
他沒有立刻說話隻是做了個請的姿勢,我稍稍側開頭,眉毛抬了抬也隻是再次頷首,順著他的動作繼續走,他跟著落後半步跟上。
“老爺三個小時前已經離開了。他讓我轉告您,他的那番話希望您可以認真考慮。您除卻了身份外可以說沒有任何問題是可以稱之為問題的了。”
我將手搭在了樓梯扶手上,步伐頓住了一拍,“所以就是知道我本意是來做什麼的也不是問題?”
說過之後我側了側身子問他,他的表情僵了一下。看那樣子似乎他不知道我所謂的“本意”是什麼,——又或者知道。
沒有等到答案。
明了的點了點頭,不錯。手指在扶手上敲了一下,我扯開了一個貌似挺高深莫測的笑容繼續往下走去。其實在他的話說出來的時候,腦中冒出來的疑問已經被畫畫抹抹的隻剩下了兩個。
見我點頭卻沒有說什麼,老管家也沒有多言。沉默維持了大約是走下七階樓梯那麼長的時間,我站在倒數第二階樓梯上,他卻又說:“少爺已經回來了。”
我在原地呆了呆。一時對於這樣的話還真不知道要回答些什麼比較好。我一直對於跡部家的涵養已經寬容有多大的把握。
明明是這樣的話都已經說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能如此從容的讓我帶著這裡而不是把我扭送進警察廳?難道是我還有什麼地方值得盤算嗎?
我,醫。一個乾著不法職業的家夥,無牽無掛我身份無背景,除了來路不乾淨的財產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值得彆人算計。——或許我的專業技能其實也很有市場?
開玩笑的。
這種東西的市場也隻有我們家組織會把握。那麼也就不再去想那麼多了,我的決定就是儘快把事情給解決了,之後我依舊是要價很離譜的殺手。
所以,就這麼來說,跡部景吾啊——
……
我走下樓梯的最後一階,抬起手去靠了靠額頭。被光線晃得眯了眯眼睛,之後聽到了熟悉的上揚調傳到耳朵裡,“你這個女人竟然睡到現在才起來?嗯?!”
跡部景吾一邊脫下外套遞給邊上的女傭,一邊抱怨著的高傲模樣總是很有趣的畫麵。
我放下手來,笑眯眯的接話說:“恩,在數落我之前趕快去洗澡,這樣之後再繼續嘮叨比較好。”之後又光明正大作出看戲樣的彎了彎嘴角用中文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個老媽子一樣。”
我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可以看到他聽了這話之後一跳一跳的眉毛。可是跳到了最後他卻是沒有說什麼隻是繞過我上樓去了。
那樣子就和一根水仙花似的,高傲得像隻孔雀。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一時沒有忍住笑意,不得不抬起左手揉著自己的嘴角。
帶著越來越盛的笑意,我揉著勾起的嘴角,心裡想:那麼,就是今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