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澤將紙條小心折疊整齊,邊聽呂遼說話邊走向浴室。
“晚上的比賽,你還記得的吧?”電話那頭呂遼嚴肅道:“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尤其還是在這種關鍵時刻。”
呂遼知道,這麼說必定會引來段逸澤的冷嘲熱諷,畢竟是觸及底線了,他能理解;但他希望段逸澤對這件事的態度能更冷漠些,甚至是無情。
“嗯,我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答複,呂遼不禁懷疑這是新型的冷嘲熱諷方式,反問:“你……認真的?”
“對。”段逸澤看著浴室裡折疊平整的衣服,指腹摩挲著便利貼,淡淡道:“我一會就到基地。”
“好。”呂遼不自覺地鬆了口氣,欣慰地點了點頭,“這次的對抗賽是以團隊的形式,除了CK外應該還會有幾隊,可能都是要參加神手杯的隊伍,到時我們最好先探探他們虛實。”
“楊戈有什麼想法?”段逸澤問。
呂遼微微一笑,“她說,看你。”
“……”段逸澤換好衣服出了臥室,無視了在他麵前走來走去的盒子,“今晚不好打,尤其是CK。”
呂遼聽後皺起眉,沉聲:“聽說CK出了兩個新人,外麵都在傳CK是今年的黑馬,也不知道今晚會不會讓這兩個新人出賽……”
“會的。”段逸澤篤定,“畢竟離神手杯開賽也就隻剩三個月,白煦他們急需個能證明自己的機會。”
“急需麼……”呂遼歎了口氣,抿唇:“這麼說來,白煦這家夥也是為戰隊操了不少心。”
白煦,CK戰隊的隊長兼老將。今年22歲,人送外號白無常。
而他所處的CK是目前國內唯一能和May平起平坐的戰隊,隻是從三年前開始戰隊就一直處於不景氣的狀態。
身為隊長的白煦雖然已經儘力去補救老將退出後的空隙,可無奈能力有限,哪怕他實力再強也很難做到在一眾強者中帶著不成熟的CK進軍世界賽。
好在,無緣世界賽後,CK枯木逢春。
據白煦親口透露,那兩名隊員的默契無可挑剔,仿佛是打一個娘胎裡出來的一樣。
“……沒什麼擔心的,這家夥心裡有數。”段逸澤眯起眼,斂下思緒:“我心裡也有數,你放心。”
白煦心裡有數呂遼相信,但是段逸澤……還是省省吧。
唯一一次心裡有數也就是把柯以星這孩子騙進了戰隊。
“……對了,”呂遼揉了揉眉心,“今晚比賽的事,你跟以星說了麼?”
“沒有。”段逸澤倒貓糧的手一頓,“要說嗎?”
呂遼反應了一下,才明白段逸澤在猶豫什麼,頓時笑出了聲:“還以為你什麼都不管,看來還是挺關注的嘛,聽說你還特地請了支戰隊過來……”
“雖然事情過去很久了,但以星受他們的影響很深,我和楊戈暫時都不希望他再受什麼傷害。”呂遼清了清嗓子,“心理素質報告顯示的結果不是很理想,今後以星要走的路任重道遠。”
段逸澤沉默,呂遼便也不打算多說。
他抬頭看了眼鐘表,“時間不早了,我這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快點來,準備熱身。”
“知道。”
*
入夜
柯以星下了晚班,等到家的時候,段逸澤已經不在了。
他打開燈,就看見盒子癱在它的飯盆邊,盆裡的貓糧堆成小山。
“……”
他後悔了,就不應該拜托段逸澤的。
他隻說自己會晚點回來,沒說自己再也不回來了。
無法想象段逸澤究竟倒了多少的貓糧,能在把盒子撐到無法動彈的同時還剩下那麼多。
柯以星扶額,無奈地把飯盆裡的貓糧倒回袋子裡,然後對還在飯懵的盒子吐槽:“多出去跑跑吧,感覺你比早上胖了好幾倍不止。”
盒子一聽,立馬眯起豎瞳,滿臉不耐。
“行,我多嘴了。”柯以星雙手舉起做投降狀,“……都快記不清當初把撿回來的時候,隻依稀記得,那時候的你還是十分有玄貓風範的。”
盒子優雅地舔著烏黑發亮的毛發,長長的尾巴掃過柯以星,似乎是在趕他走。
柯以星笑著摸了摸盒子,便起身進臥室。
在醫院忙了一天,雖然跟其他實習生相比,他沒親自主刀過,但幾乎每場手術,他都有參與。
柯以星伸了個懶腰,一把將自己摔進床裡,又順勢在床上滾了一圈,最後側躺在床沿。
床下的空間是昨晚段逸澤睡的地方,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不對,好像有東西在床邊。
柯以星用手摸了摸,是張便利貼。
他將便利貼拿到眼前,一串數字入目。
還有一句:段逸澤向你發送了好友申請,不要不加,我知道你看到了。
柯以星笑,拿出手機輸入號碼。
信息發送沒一會,手機就響起提示音。
柯以星心想,這麼快?
拿起手機,看到的卻是一則陌生短信:
我們的Star,真是好久都沒有給你發消息了啊,不知道你現在還玩不玩PUBG,畢竟你也算是我的前隊友,關心關心你也是應該的,不是嘛?
如果沒有擅自開掛打假賽的事,現在的你應該都能替代左文了。唉……真是想不明白,明明當時教練那麼器重你,誰叫你自己走了歪路。
言歸正傳,我給你發消息是想告訴你,我們要參加比賽的事,MAY你知道吧,就是MAY的Death 他邀請的我們哦……
至於來不來看,隨你,不過我知道,你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