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銘沉默，盯著捂臉不說話的柯以星，明亮的眼睛暗了幾分。

“段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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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不知道，李醫生竟是這種人。答應我的事，可以隨意交由彆人應付啊……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不要答應。”段逸澤拿著電話，另隻手的大拇指指腹在無名指上來回摩挲，說到最後聲音越發壓低。

“段少……不對，你先聽我說。”李亮心知段逸澤會發火，饒是年齡在這擺著，經曆了那麼多大場麵，他也不得不承認，此刻他有些慌了：“事情突然，醫院有個新項目必須要我親自著手研究，我知道我先答應了你來基地這邊，但上層的那兩位對這個項目很看重……不得已，我才叫的厲銘。”

“……這樣啊，那還真是要感謝你了。”段逸澤仰著腦袋，嘴上說著謝謝，麵上卻無半點波瀾：“隻可惜我不打算用厲銘。”

“為什麼？”李亮不解，“你是不是覺得他太年輕了，不專業？千萬不要這麼想，以他的能力去擔任以星日常的治療絕對是沒問題的。甚至比我去會更好，因為以星和厲銘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就很要好，整天形影不離的。所以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派厲銘而不是其他人的原因，真的，請你好好想想。”

“形影不離？”段逸澤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四個字，同時三白眼無情地眯起，“那就更不應該留他了……”

李亮在電話那頭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我說我看他不順眼。”

段逸澤的話讓李亮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

許是知道有點過，段逸澤又開口補充：“單純的。”

單純看厲銘不順眼……

李亮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段逸澤和厲銘是第一次見麵，怎麼就不順眼了，厲銘這麼陽光活潑一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要想的。

李亮急得伸手去撓早就沒頭發的頭：“如果不讓厲銘來的話，就算後續我去了也達不到很好的效果。”

這話讓段逸澤認真了，“我記得你說過，他的右肩修複手術很成功。”

李亮點頭，並不否認什麼：“是這樣沒錯，但他畢竟23歲了，手臂靈活度也不可能你一樣一直保持下去。高強度的訓練很可能會讓他的左手吃不消，這不也是你當初一定要請我過去的原因嗎？”

“……”

自從昨晚無意看到柯以星右肩上的疤，段逸澤就再沒合過眼。

不過是無意識的一眼，隨口一問。

卻讓柯以星的反應這麼大。

他似乎總能讓柯以星輕易陷入痛苦。

回想起當時柯以星不安的聲音，刮蹭在他手心顫抖的睫毛，段逸澤緩緩閉上眼：“……李亮，你覺得我帶他回來打職業，正確嗎？”

李亮愣下，說：“不知道。”

段逸澤笑了：“後悔了也沒用，我不會讓他走的，我需要他。”

“那還是讓厲銘留在那吧，後麵我過去了再讓他走。”李亮迅速道：“畢竟以星的手很重要。”

“……嗯。”

肯定的答複讓李亮鬆口氣，聲音也高昂了不少：“放心吧！厲銘肯定會把以星照顧得很好……”

電話掛斷，李亮還未說完的話也被隔絕。

段逸澤將手機扔到一邊，眉宇間透露不耐，“……用他照顧？”

“阿嚏！”

柯以星擔憂地看著麵前打了不知道多少個噴嚏的厲銘，“你還好吧，要不我們回去吧。”

“不行。”厲銘搖頭，堅定又不舍地看著他：“我知道你現在很忙，但是哥，請允許我今天能對你蠻橫無理些。”

柯以星笑了笑，看著江邊的景色：“我不忙，你也不蠻橫無理，我就是怕你一回國就要感冒。”

厲銘的眼睛柔和了幾分，“那麼哥，今晚……你能不訓練了嗎？”

“嗯？”柯以星皺眉，當即停下腳步：“你這話說的就有些蠻橫無理了！”

“哈哈哈！”厲銘笑彎了眼，“開玩笑的。我們回去吧，不打擾哥訓練。”

夕陽餘暉，映著厲銘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隻是柯以星卻覺得他並沒有很開心，似乎……還有些失落。

隻是訓練要緊，柯以星並沒有多想，直到訓練結束，才從師父的口中得知，今天原來是厲銘20歲的生日。

他從師父那裡要來電話，剛準備要打過去。

門卻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