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死了。”
他掃來一眼,見溫黎神情凝固,隻當她擔憂因珀金而起的無窮後患。
卡修斯沉默片刻,簡潔道:“他不會知道。”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打了個響指。
兩人腳下的草坪迅速野蠻生長起來,眨眼間便長到了齊腰的高度。
草葉交織著糾纏在一處,不多時就凝成了成年女人的模樣。
“領事”正站在不遠處,褪去了本尊倨傲尖酸的神情,沉靜的模樣甚至稱得上動人。
溫黎盯著“她”與真人無異的細膩皮膚,心中不住感慨。
這也太方便了。
如果她也能擁有這種一模一樣的替身,以後一定不會再遇上今天這樣的烏龍。
“謝謝您,卡修斯大人。我想,我得回去了。”
溫黎真心地行了一禮,強忍膈應帶上“領事”朝著珀金的神宮走去。
向前走了幾步,她忍不住回過頭:“卡修斯大人,您的神術是什麼?”
她今天受到的衝擊有點大,為保小命,實在有點割舍不下這種“捏草人”的技術。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以後也想抽一個類似的道具。
然而,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花園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血月高高掛在天邊,映出一旁噴水池中流淌的泉水。
靜謐之中,就連那一灘血腥的痕跡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竟然已經走了?而且還自帶清掃功能?
算了,以後找到機會再問吧。
溫黎看一眼身側神情死板隻知道跟隨著她的“領事”,重新轉回身。
下一秒,空氣中倏然響起一道懶倦的男聲。
這聲音不遠不近,不大不小,不像是從哪個固定的方位傳來的,聽上去反而像是無處不在一般,在整個荒蕪的花園之中回蕩。
——“自然。”
*
回到珀金的神宮之中,溫黎直接將“領事”隨意打發去處理雜事。
回到房中做了許久心理建設,她才朝著珀金的臥房走去。
經曆了剛才的事,溫黎此刻半點也不敢懈怠。
必須要快一點積攢足夠多的肢體親密度,至少要儘快將所有的無字麵全部解鎖。
她絕對不要經曆那麼恐怖的事情啊啊啊!
珀金吃火鍋時穿的那身衣服已經換下,正披著一件純白色的長袍靠在躺椅中喝茶,姿態看上去悠閒而優雅。
他揚眉瞥來一眼,見到是她,眉眼間的溫度淡了幾分。
珀金唇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
“處理完了?”
溫黎佯裝沒有察覺到他語調裡的怪異,上前屈膝行了一禮。
“是的,珀金大人。”
她正要站直身,珀金卻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染著譏誚笑意的聲線驟然變冷。
“慢著。”
溫黎:?!
她瞬間乖乖停下動作,隻不過她起身到一半,姿勢半蹲著非常扭曲,隻一會就雙腿發酸忍不住發抖。
不是吧,難道珀金發現了什麼?
她忐忑地等待著,脖頸處卻驀地感受到一抹柔軟的觸感。
一隻手指在她頸側輕點兩下,溫黎感受到一陣細微的刺痛。
她不自覺“嘶”了一聲。
哦!她想起來了!
恐怕是卡修斯的長劍太過鋒利,不小心蹭破了點皮肉。
她陷入回憶,看起來稍微有點走神。
按在她頸側傷口處的指尖霍然用力。
痛!!
溫黎抬起眼,勉強按下破口大罵的衝動:“您在想什麼,珀金大人?”
珀金喜怒不定地盯著她。
“我在想什麼,你不需要知道。”
他緩緩傾身靠近,耳骨上綴著的流蘇鏈條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搖曳。
“倒是你——這礙眼的痕跡是怎麼來的?”
溫黎感受到他染著薄荷清香的鼻息落在她耳側。
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雙腿實在是有些不堪重負地顫抖起來。
腿好酸!
不行,她得站起來,不然待會摔倒可就尷尬了。
“我竟然受傷了。”
溫黎麵上並沒有顯出半點心虛或者恐慌的神色,極為坦然地仰起臉。
她神情中帶著點恰到好處的驚訝,順勢站直了身。
溫黎輕柔安撫了一下被珀金反複蹂躪的地方,媽的好痛,雖然看不見,但她肯定那裡已經全紅了。
她咬牙腹誹,語氣卻矯揉造作起來,誇張大喊:“啊,好痛!”
珀金皺眉:“你想吵死我?安靜點。”
“可是太痛了,我安靜不了。隻有治療才能好。”
溫黎真誠地眨了下眼睛。
“珀金大人,您可不可以幫我治療一下?”
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