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之鷹傅紅雪常年居於大漠,但這個名字在中原如雷貫耳的程度絕對不比青龍會差。
青龍會是一個組織,而傅紅雪,不過是一個人。恐怕整個武林之中,也隻能找出他這麼一個人。
路西農卻茫然得很,因為這個素未謀麵的男人很莫名其妙地把他抓出來扔在地上。
子遙也茫然得很,她看著傅紅雪,不知道傅紅雪接下來會做什麼。
傅紅雪並沒有讓他們久等,他拔刀,道:“你起來,我們比武。”
路西農依舊疑惑:“我不認識你,比什麼武?”
傅紅雪沒有回答他,刀已經砍下來。
路西農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刀法,重劍無鋒,大火無工,每一招都平凡得沒有話說,卻不知如何招架。
傅紅雪沒有用內力,他隻是一刀一刀砍下去,路西農卻躲得吃力,一邊招架一邊已經在心裡詛咒傅紅雪祖宗十八代。
傅紅雪看上去麵無表情,其實心裡十分吃驚,這少年年紀輕輕,內力已算深厚,而且更為厲害的是,他的招式,竟然比縱橫江湖幾十年的人更直接。
路西農的招式不屬於任何門派,招招狠辣,直取傅紅雪的要害,就算在避退之時,也想著要給傅紅雪一記陰招,就像是師承一位身經百戰的高手一樣。可惜他似乎沒有多少對戰經驗,手法上生疏稚嫩得很,如果在江湖上曆練幾年,經驗和內力大漲以後,恐怕傅紅雪不能如此輕鬆和他過招了。
傅紅雪這麼想,路西農可不是這麼想,他越發鬱悶,他和這個人無冤無仇,被拉去打鬥也就罷了,自己完全比不過人家也沒什麼,最可氣的是對方還把自己當猴子耍,不如一招定輸贏來得痛快。
路西農打得十分糾結,傅紅雪卻沒有罷手的意思,子遙不懂武功看不明白傅紅雪無意傷害路西農,隻覺得傅紅雪大名鼎鼎,路西農左支右擋處於劣勢,臉色還越來越難看,心裡著急起來,正手足無措之際,一句響亮的聲音出現了:
“爹!”
是明月。
傅紅雪嘴角劃出一抹微笑,右手收刀左手換掌拍向路西農胸口。路西農閃躲不及,悶哼一聲倒退三步站不穩當,立馬跌坐在地上。
傅紅雪作勢再要提刀殺人,明月飛身過去攔在路西農麵前:“爹,不要!”
刀就停在明月麵前三寸,看似凶險,卻全都在傅紅雪掌握之中。
明月蹲下身來查看路西農的傷勢,眉頭擰成了疙瘩:“爹你這是乾什麼,你們又不認識,怎麼一見麵就仗著自己功夫好欺負小輩?”
傅紅雪站在他們旁邊,並不說話,隻是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她口中的小輩。
路西農咳了幾聲臉色有些發青,明月著急:“爹,你還真下重手了?他怎麼還是不好的樣子。”
子遙過來蹲下,拉出路西農的手在他脈上搭了一下,道:“沒什麼事,隻是氣息不順而已。”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布包,放在左手掌心攤開,竟裹著許多銀針,抽出幾根對著路西農胸前穴道紮下去,“很快就順氣了。”
路西農果然是舒服很多,露出招牌痞子笑容正要感謝,忽地意識到什麼,凝視子遙,子遙卻是麵無表情,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心思,隻淡淡地道:“既然沒什麼事,就不要坐地上了。”路西農“嗯”了一聲站起身來。
明月頗不放心,對路西農道:“還是先回望星樓休息休息吧。”
子遙道:“沒什麼關係的。”頓了頓,轉向傅紅雪,“倒是傅大俠,千裡迢迢從大漠過來,先拜祭一下故人吧。”
傅紅雪眼中露出一絲驚奇,轉瞬即逝,說道:“是該拜祭一下。”走到孟星魂高玉寒中原一點紅三人的墓前,每個墓前都鞠了個躬,沉思半晌,對三人道:“其他的回望星樓說吧。”
一路上傅紅雪走在前麵,明月跟在他後麵一身不吭,有些鬱鬱,路西農好像沒什麼大礙了,隨手摘了根草叼在嘴裡,本想和子遙搭話,卻見她還是一臉陰霾,隻有忍著閉嘴。
回到望星樓,傅紅雪一直用一種悠遠的眼神看著每個地方卻不說話,四人繼續沉默,林錦橋說完他的故事也不知到哪裡傷情去了,一直都沒回來,路西農終於忍不住咆哮:“誰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指著傅紅雪,“他,是你的父親?”
明月點頭。
“那關我什麼事,他乾嘛要打我?”
明月也不明白,隻有不說話。
傅紅雪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問自己女兒:“你們為什麼找得到這裡?”
子遙冷哼一聲:“我帶他們來的。”
“你是誰?”傅紅雪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