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嘿,你開始有點喜歡我了吧。”
“你再多廢話一句我直接把你扔到樓下去。”我快抓狂了,是誰給了她這種自戀的自我暗示?其實我被她弄得幾近崩潰時真正想說的是:“你再多廢話一句我直接把你吸乾做成活體標本掛在臥室牆上。”
等等,為什麼要做成標本?還掛在臥室牆上?看來跟蠢貨在一起時間久了自己也會智力下降的。
等我坐在佐伊家小小的餐桌邊的時候,我終於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智力確實有所下降的事實了。
聽著佐伊那位麵目和藹的父親開玩笑說起吸血鬼時,我心下一驚,雖然知道隻是開玩笑但是還是有些心虛,趕緊講起了科學上的一些解釋,成功地把原本輕鬆愜意的氣氛弄僵了。
佐伊送我出門,我還不放心地叮囑她:“你並不相信,不是麼?那就不要相信,沒有吸血鬼,沒有傳說。”
依稀微亮的夜色下,我開著車,涼風拂麵,我思考著一直隱瞞身份的做法太不可行了,因為我的容貌不會改變,還有種種異於常人的地方,隨著我和佐伊的關係越來越親密,遲早要暴露。
我竟然由著自己深陷入這種被動的處境,離開佐伊一段距離以後才找回自己的理智,發現文森特罵我“瘋了”的合理性。
雖然我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錯了這一點。
剛到家裡,就發現又有人要來指責我了。
蘭斯端坐在沙發上,臉上難得地寫滿了嚴肅。
“格勞莉亞,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了。文森特也全都告訴了我。”蘭斯顯然在壓抑著某種痛苦,努力正色道,“如果你打算對佐伊不利,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看著文森特,他淡淡地解釋著:“蘭斯感應到我對佐伊的血的渴望以後,覺醒了。”
聽罷,我冷冷地瞪著蘭斯,又瞥了文森特一眼,“他不過是個剛剛覺醒的白巫師,殺了他就是。還是你舍不得動手?那我來好了。”
文森特急忙說道:“格勞莉亞,他手上的守護戒指力量很強大,你最好試都不要試。”
我慢慢走過去,微微對蘭斯欠了欠身,然後抬起頭,冷笑道:“那麼,您是準備好了來弘揚正義?還是準備提醒佐伊她有危險?”
“都不是。我又沒加入白道會。而且我知道,迄今為止,你們還沒有傷害過一個居民。”蘭斯搖了搖頭,說,“事實上,我隻是來提醒你,不要傷害佐伊。我已經跟文森特商量好了,隻要你們不傷人,我保證會嚴守秘密,就這樣。”說罷蘭斯深深地看了文森特一眼就走了。
“所以,又是一個墜入情網的傻瓜?”蘭斯走後,我衝沉默的文森特嘲諷地笑,獨自走向樓上的臥室。
對著窗外的月輪,我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站了很久。我們這種生物啊,隱匿在黑暗中,行走在光暗交輝的邊緣,隻有月光照耀的每個孤獨的夜晚。絕對不會發生絲毫變化的心跳和溫度,如果有一天,因為一個人類而活躍起來,又是多麼的不幸和悲哀。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方淡薄的雲層開始微微透出熹微的啟明星光的時候,我突然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情緒,陌生的恐懼感棲住了周身的每一根血管,讓我緊張地大口喘氣。
那是我和我的血液之間的羈絆第一次起作用的時候,我知道,佐伊正麵臨著巨大的恐懼。
等我飛速趕到越來越強烈的佐伊的恐懼所在地的時候,看到佐伊對麵站著滿臉血汙的蘭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發生了什麼?”儘管心下猜到了一些,我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忍不住問道。
“格勞莉亞,你回去。這裡沒發生什麼,你快走。”佐伊握著正在顫抖地左手,故作平靜地說。
我困惑了,看來我的身份還沒暴露,那佐伊在害怕什麼呢。
蘭斯的臉上沾著他手裡的愛犬的鮮血,也正一臉困惑地看著佐伊。
“蘭斯,可以放我們走麼?或許,如果一定要一個,可以放格勞莉亞走麼?留下我也可以。”佐伊衝蘭斯堅定地說。
月亮周圍的雲霧悄悄散開了一些,冷光更加亮了。照射在佐伊的臉上,側臉顯得堅毅勇敢。我呆在原地,直到她接著說:“格勞莉亞,你快走,這裡有我,蘭斯是吸血鬼!”原本應該被這奇異的誤會逗得忍不住笑出來的我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反應,而是呆呆地看著她稚氣又堅定的側臉,過了很久才想起來應該按照常規諷刺回去。
於是我繞到佐伊的麵前,冷冷地說道:“我真的很懷疑,你下午是摔到膝蓋還是腦子了?蘭斯?吸血鬼?你的腦子真的壞掉了吧。”聽了這話,佐伊果然馬上就愣住了。
我仔細地看著她,心想:不是很漂亮但是尚算可愛,身材馬馬虎虎,不過至少皮膚非常不錯。身高跟我倒是很搭配,智力啊,很明顯非常低下,居然誤以為蘭斯是血族。哦,對了,她還是個女孩,真是的。
配我是差太遠了,但是,將就將就也是可以的。
——*愛比殺人重罪更難隱藏;愛情的黑夜有午後的陽光。
——愚蠢,握著一把瑞士軍刀竟然就說要保護我,腦子被馬鹿踢了吧。
——好了,我大概也許可能好像應該算是愛上你了,可是你的餘生那麼短,還不夠回報我的愛。
——所以,等我邀你和我,共享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