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
除了格勞莉亞彆的我都不想要,可是問題是,如果我想要格勞莉亞,我遲早都要變得跟她一樣。
心事重重地吃完主菜,格勞莉亞似乎發現了我的擔憂,要我點個甜品:“甜品讓人心情好。”她包容的微笑讓我有些受寵若驚,繼而提醒自己:哼,她也許是企圖慢慢軟化我,千萬不能被美色蒙蔽了!
但是當那個薩克斯樂手來到我們的座位旁,接過格勞莉亞給的一把小費以後,微笑地讚美道:“夫人真美麗,夫人的夫人也很美麗。”的時候,我望著格勞莉亞一臉受用的笑容發了一陣呆,直到格勞莉亞問我:“怎麼了?奶油凍不好吃麼?”
“很好吃。”我嘗到了非常濃鬱的甜味,身心都滿足得不行,臉皮厚地總結道,“親愛的你真是愛我啊。”
格勞莉亞正拿起餐巾在擦嘴,聽了我的話,手裡的餐巾輕輕滑落下來,她尷尬地說:“嗯,你這麼認為,也是可以的。”
享用完午餐以後,微醺的秋風中,我和格勞莉亞像一般的情侶一樣手拉手逛著街,路過上次和賽莉一起逛過的甜品店,我忍不住又去買了隻甜筒,格勞莉亞付完錢以後冷冷地瞪著我說:“你真能吃。”
“還好吧,也沒吃多少啊。”我心滿意足地舔著手裡的冰激淩,略略算了一下,“也就一個菠蘿焗火腿一個雞丁沙拉一個香蕉奶油凍……嗬嗬,再加一個甜筒。”我乾笑著,繼而不服氣地說,“西餐的分量都還蠻少的,在我們國家,每樣菜的分量都很大,都吃完那才算能吃。”
“在你們國家,女生都很能吃麼?”我本來以為格勞莉亞對這些不感興趣,沒想到她還真主動問了起來,“在你們國家,女生和女生戀愛的多麼?”
“呃嗬嗬,不論在哪個國家女生都是很能吃的吧,說到女孩子,其實,在我這個年紀,男女戀愛的都不多,更彆說女女了。”我如實說道,心想格勞莉亞大概是因為跟人類交往的比較少,難道是真的不知道同性戀並非主流麼?
“難怪啊。”格勞莉亞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說,“我聽說過中國人比較保守,蘭斯和文森特都確立關係了,可是我們的進展目前來說比較落後。”
我懵了,蘭斯從來沒跟我說過文森特明和他在一起了,那麼格勞莉亞說的確立關係就是,確立的隻是“關係”吧。可是格勞莉亞不是一向不怎麼管她哥哥的事情麼?突然這麼說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呃,那個,嗯,你不會想要跟他們比吧?”我紅著臉哼哼哧哧地說,“我以前有個老師這樣教育過我們,人不要跟彆人比,就跟自己比。”
格勞莉亞瞥了我一眼,更加慢悠悠地說:“跟我自己比,這進展也太慢了啊。”
我忙低頭猛舔手裡的甜筒,腦子正飛速旋轉著怎麼應對,謝天謝地這個時候有個遊客打扮的女孩拽住了我大概是要問路,我一看,一張典型的東方麵孔,好像很著急地樣子,連連說道:“空你其哇~嗨樂普!阿裡嘎多古薩一馬死~嗨樂普!”原來是個日本女孩。
格勞莉亞放開了我的手,抱著手肘立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那個女生還在嘰裡呱啦著,我聽得一頭霧水,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嗨樂普”是“Help”。
“呃,可以,你請說。”我被那個女生拉著手上搖下晃地,有些暈乎,但還是耐下心來聽她說,可是她的英文說得慘不忍聽,偏偏我也聽不懂日文,試著用中文問她“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麼”,那女孩也連連搖頭,抱著我的胳膊晃得更加熱情,還手舞足蹈地比劃手勢,繼而接著往外蹦中日夾雜的我一點也聽不懂的鳥語。
格勞莉亞不耐煩了,毫不猶豫地把那個女生的手從我胳膊上拿開,冷冷地開始說日語。
我呆住了,接著那個女生隨即用日語詢問了什麼,然後在格勞莉亞一連串流利的日語下焦急的臉色漸漸放晴然後開始不停地鞠躬道謝:“阿裡嘎多古薩一馬死~”
格勞莉亞抬手指了一個方向又是一串日語以後,那個女生又是連連道謝,然後也充滿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才轉身朝格勞莉亞指的方向走。
我趕緊抓緊機會對那個女生的背影揮了揮手,笑得一臉燦爛:“多一它西嘛西忒~”
“人都走了還說什麼‘不用謝’?”格勞莉亞翻了翻白眼。
“我這不是才想起來日語‘不用謝’怎麼說麼。”我不好意思地承認道。
這時格勞莉亞指了指我的手,我低頭一看,甜筒裡剩餘的冰激淩都化了。
該死,本來還想著這個女生肯定是看我比較麵善才向我求救而沒有找格勞莉亞,也許還可以在格勞莉亞麵前顯擺一下,沒想到我一點忙也幫不上,除了充滿敬意地看著格勞莉亞彪日語,連手裡的甜筒都忘了吃。
我把冰淇淋融化的部分倒掉,擦了擦手,開始啃餅乾殼,邊啃邊說:“你不僅會講日語還講得很好嘛~”
“嗯,我時間比較多,會幾門外語有什麼好稀奇的。”格勞莉亞淡淡地答道。
我馬上興致勃勃地問:“這麼厲害以前都沒聽你說過,那你會說中文麼?”
格勞莉亞神情古怪地想了一下,用中文說道:“廢話!”
我一聽更加興奮:“那用中文說我愛你!”
“……”
“說啊說啊~”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