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2E26—謊言&殺戮<中> ……(1 / 2)

狹小的化妝間裡,好像連氣流的湧動都受到了限製,我感到有些呼吸不暢,回想到那個悲傷的日子,一切都那麼平常,就那麼突然地接到了媽媽的車禍死亡通知,三年過去了,曾經歇斯底裡的悲痛已經化作了偶爾的傷感懷念,而今,有人告訴我,媽媽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你是說,我的母親,不是因為,車禍?”周身都冷,我忍不住抱緊了手臂,而左手微微攏上了右手臂以後,又開始了不自覺的顫抖,開口說話也覺得艱難,“文森特,你到底,想說什麼?”

可怕的寂靜中,時間一分一秒流過,而回憶不鬆懈地一步步緊逼,那一年的那個時期我是怎麼慢慢捱過來的,是有多麼難熬我還記憶猶新。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咬著牙,虛張聲勢地大聲問道。

“你的母親,跟一個古老的血族有親緣關係,我一時也解釋不清,你需要知道是是,那位強大的血族是個東方女人,在血族上次的聖戰中犧牲,我們近些年開始研究我族的聖物發現本以為隻是存在於傳說裡的東西可能確有其事,追溯下來,那位東方血族有一件古老的收藏可能就是聖物之一,不過早就在她的人類家族裡代代相傳了,你的母親,就曾經繼承了那件聖物。”文森特的麵容沒有一絲起伏,平靜地敘述著,“沒錯,是曾經,然後後來格勞莉亞想要那件聖物,就勾結了幾個年輕的血族去那裡製造了一場意外,那一天,你的母親把那件聖物的一部分拿去鑒定,這才在路上遭遇了不幸。”

滅頂的絕望猶如洶湧而來的水流迅速淹沒了我,身處這種極致的痛楚之中,周身都是激流,仿佛明知道這時呼吸的話會溺水而死,可是如果不呼吸的話也會窒息而亡,茫茫的一片漆黑,哪裡也找不到救贖。

“你是說,是格勞莉亞,害死了我的媽媽?”我的聲音微弱得自己都聽不真切,不過我知道文森特能聽到,“那是什麼樣的一件聖物?我媽媽知道它是什麼東西麼?”

“一頂黃金鑲嵌紅寶石的女冠,非常漂亮,名叫血湖天鵝,仿天鵝形的金冠,中間鑲嵌著的紅寶石有掌心那麼大。”文森特繼續平靜地說,“你的母親繼承那件寶物不久以後,大概是想拿來暫時接濟生活應該不知道那是血族的聖物吧,她把紅寶石取了下來存在某個銀行的保險櫃裡,拿著金冠去找朋友鑒定價格,半路上被劫走了以後,格勞莉亞沒料到她隻拿到了空金冠,所以想要那顆紅寶石,而你到了十八歲才會繼承你母親的全部遺產,我沒猜錯的話,格勞莉亞送你的那件項鏈算是訂婚禮物了吧,那麼她一定至少會陪伴你到十八歲,哦,對不起我也許說得不對,格勞莉亞應該不隻是有點喜歡你,她現在可能是下定決心兩個都要了。”

大腦好像鏽鈍了一樣,茫然地把文森特的話照單全收,他說得太可信了。

格勞莉亞,什麼刻在血液裡的眷戀,她當然想要感應到我,她隻是需要感應到那顆紅寶石的未來主人。

“難道去年裡維斯對我的毀滅性傷害和折磨,也是她安排來的生死時刻好來搭救我麼?”我微微仰著臉,眼裡的水霧讓我已經看不清文森特的臉了。

“是的。”文森特承認道,“還記得那次在倉庫裡格勞莉亞對那三個女生下手麼?那次我抹掉了你的記憶,也是格勞莉亞授意的,但並不是擔心你看到了血腥的畫麵,而是擔心你因此回憶起了裡維斯殘害你的時候,她根本就在場。”

人在再黑暗再絕望的時候都會想要試圖尋見哪怕一點點光亮的,就算那一點光線根本不足以自救。

“你本來不是跟格勞莉亞一夥的麼?突然跟我說這些,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我儘力讓聲音平穩,還是漏出了一絲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