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麼快就被識破了啊真不好玩。”“佐伊”側躺在樓梯上,眨巴著煙晶藍的眼睛純真中透著股邪媚,她伸手繞弄著布蘭奇的金色短發。
布蘭奇偏過頭,站了起來,開始整理衣服,微笑著說:“你也完全沒費心掩飾麼,拒絕女士的甜蜜陷阱不太禮貌,不是麼?”
“你對我就隻剩下像對待每一個女士一樣應該有的風度而已了麼?布蘭奇——公爵夫人?”“佐伊”也跟著站了起來,乖巧地幫著布蘭奇整理襯衫衣領。
“哦,拜托了,請不要那樣叫我了。”布蘭奇依然保持著淺淺的微笑,可是她毫不猶豫地退後了一步,一個表示疏遠的距離,“賽琳娜,要不是因為我知道佐伊沒事,我打賭你現在已經被泡在水銀了,順便說一句,剛剛因為你是佐伊的樣子我才跟你做的。”
盛怒之下,“佐伊”的臉有些猙獰,臉頰的紅暈越來越明顯,她憤恨地說:“布蘭奇,你造就了我,可是你現在甚至連看都不想看到我——都是因為你有了新歡的關係麼?”
布蘭奇精致的麵容上,豐潤動人的嘴唇保持著的弧度完美到不近人情,“我造就的賽琳娜早就死了,我還讓你活著,即使是你常常胡作非為,都是因為我不忍心看到她美麗的麵容枯萎。”如同水流滑過絲緞的輕聲歎息間,布蘭奇迅速上前擒住了“佐伊”,優雅地取下自己襯衫口袋上的一隻銀色鋼筆,推開筆蓋毫不猶豫地深深紮進賽琳娜的脖子,不一會兒,漸漸因為麻痹而脫力的“佐伊”倒在地板上,輪廓變深發色變淺,慢慢恢複了賽琳娜的樣貌。
布蘭奇小心翼翼地把賽琳娜抱起來,交給了下人,囑咐他們把賽琳娜送回去以後,獨自上了樓。
走近佐伊的房間之前,布蘭奇深呼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才推開大門。
“哦,索菲婭,你做的很好。”布蘭奇衝在床邊看護的索菲婭親切地笑了笑,索菲婭的眼裡立馬漾起了一層濃的化不開的溫柔,“下去吧,你需要好好休息,卡特小姐就交給我吧。”
很顯然索菲婭欲言又止,不過還是什麼也沒說地就離開了。
“她喜歡你。”佐伊坐在床上,背靠著巨大厚實的幾個枕頭,朝布蘭奇調皮地歪著腦袋笑了笑。
“你還好麼?真對不起。”布蘭奇在床邊坐下,回避著她的笑容,回避著剛剛突然察覺到的心臟某處那細微的抽痛感。
“索菲婭給了我一點V Blood,所以我恢複得很好,真的。”佐伊點了點頭,精神狀態比往常還好,語速有些快,好像很擔心布蘭奇馬上就會走掉自己就再也得不到機會說出想說的話,“我知道我這麼說會很奇怪因為我聽說血族不會無緣無故地就締造同類,尤其是你這樣的,索菲婭剛剛怎麼說來著?像你這樣的人物,我對你來說好像沒有什麼特彆的用處——”
“打住,佐伊,你比你自己以為得要特彆得多。”布蘭奇終於敢直視她了,“你隻是,你太好了,我不忍心,你知道麼?你笑起來很像我的賽琳娜,哦,”布蘭奇輕鬆地笑了,“不要那副厭惡的表情,我說的當然不是你今晚認識的那位,既然你的精神不錯,似乎可以一連聽兩個故事。”
驚訝於布蘭奇話語間的跳躍,佐伊揚了揚眉毛,繼而乖巧地擺出一個洗耳恭聽的架勢。
“最近我們最有權勢的血族親王之一的美國東區的阿蘭親王失蹤了,具體原因以後再跟你說,我要說的是一個世紀以前,他愛上了一位人類少女,那位美麗的有著東方血統的美人名叫依娜,他們相愛之後,依娜當然不可避免地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敬的是她並不介意,也要求進入阿蘭親王的世界,阿蘭親王同意了決定在新婚之夜把依娜變成血族成員。可是這偉大的愛情是以悲劇收場的,那位阿蘭親王有一個高傲的喜歡以自我為中心的妹妹叫阿黛拉,她嫉妒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哥哥被彆人而且還是個普通的人類搶了去,在新婚之夜把依娜殺了。”布蘭奇頓了頓,想讓氣氛不那麼悲傷,“聽說那位阿黛拉公主是個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的美女,可惜我無緣見到,因為他的哥哥傷心欲絕,毫不留情地下令處死了妹妹。”
佐伊皺著眉頭聽完,“嗯,這個故事結局確實不太好。”
“更壞的在後麵呢,而且那個壞結果直接導致了你今晚的不幸。”布蘭奇移開了不小心瞥到佐伊頸間的細小傷口上的視線,目光落在了彆處,其實更像是落在了自己的回憶裡,滿目溫柔和傷感,“大約三個世紀以前,我認識了一位公爵家的小姐,我愛她,愛到恨不得親吻她走過的每一寸土地的程度,何其幸運,她也愛我,甚至願意拋卻她的姓氏跟我遠走高飛,為了一起生活,她要我轉變她,我也同意了,跟那個愚蠢的自私的親王一樣,以為那是愛情以為隻有那樣才能讓我們倆幸福,可是我還不知道原來轉變人類會有危險,而我的賽琳娜就是那最最不幸最最無辜的可憐的姑娘。”
沉默中,佐伊瞥見布蘭奇眼角下滲出的兩點細小的血淚痕跡。
“發生了什麼?”佐伊鼓起勇氣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