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裡,顯出那張極醜的臉,原本便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上此刻依舊一片漠然。
她漠然的眼睛隻是靜靜得看了他一眼,便頭也不會得轉身向前走去。
葉薰桭輕笑起來,雖然她一直對自己冷冰冰的,卻會在乎他的危險。他輕巧得穿過那些攔在他麵前的禦林軍,他們都被她用飛出石頭點了穴而無法動彈,他連忙趕上前去,“師傅等等我!”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葉薰桭氣喘籲籲得衝到他麵前,他前膝還沒著地,雪紫月立刻一個飛速旋轉,縱身越到他的前麵。
她隻是因為討厭麒皇才救他,可沒有答應要當他的師傅。
葉薰桭苦了苦嘴,小跑上前,“師傅!你是在向徒弟展示你的輕功!,師傅你真厲害,什麼時候教我呀!”
他自說自我大言不慚,似乎絲毫也沒有被漠視的自覺。
雪紫月無奈得搖了搖頭,這真是個麻煩的主,想擺脫他似乎並不那麼容易。
走了一個下午,雪紫月隻覺得口感舌燥,沿途半日卻不見有茶舍,心裡有些煩悶起來。而最直接的原因是身邊一直有個人嘰嘰咕咕吵個不停,讓素來安靜慣了的她受不了。
“師傅,咱們要去哪裡啊?”
“師傅,咱們拜得是何方門下?”
“師傅,你舞得那一劍漫天落花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教我啊?”
“師傅,酷是能練好和你一樣厲害武功的必要條件嗎?”
“師傅……
真的很吵,很煩誒!
雪紫月忍無可忍得將手中麻袋往上拋去,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後,墜落下一把精致的劍,雪紫月抽出淩霄,急速得在葉薰桭眼前亂舞一陣,嚇得葉薰桭不敢睜眼。
等眼前的動靜停止了,他才敢小聲得輕呼一聲:“師傅,饒命!”,隨後偷偷得睜開一隻眼睛瞄了一眼,空中的金光一閃而逝,那兩個字分明寫著“安靜!”
這樣的場景讓他想起了那個人,他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他也曾對她喊著饒命,她也喜歡舞劍,喜歡冷冷得對他。
“師傅,我不是想吵,可是我真的想說,你很像她?你們簡直像極了。”雖然容貌千差萬彆,可是感覺卻一模一樣。
雪紫月側目,等他繼續說下去。
“師傅,我曾今遇見一名女子,那個人酷酷的,她的劍術和師傅一樣厲害,可以輕易將樹葉變成兵器,她和彆人很不一樣,可是最特彆的卻是她的眼睛,師傅,你見過紫色眼睛的人嗎?她的眼睛是紫色的,絢麗得仿佛一朵綻開的紫薇,可是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卻透著憂傷,我感覺得出來。”葉薰桭說得很認真,乾淨的眉宇微微皺著,仿佛被那份淡淡的憂傷感染著。
酷酷的?憂傷?原來這是他眼中的自己。紫色的眼眸從泥巴的縫隙裡看著葉薰桭澈亮的瞳孔,心底似乎有一處冰河在融化,她真的很容易被感動呢?隻是聽著他靜靜得敘述,她也能感動得濕了眼眶,原本能見度極低的縫隙,如今更是模糊不清。
紫眸泛起的白紗,又一次將她與凡塵決斷。
“師傅,你一定也見過她的。”
葉薰桭的話將雪紫月從感動中拉回眼前,她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畫會在整個玉皇城張貼這件事,似乎會與他有關。
“現在整個玉皇城都張貼了她的畫像呢,那是我,師傅下雨了!”關鍵的話還沒說完,林間竟下起瓢潑大雨。
糟糕!雨下得很急,仿佛從天上傾斜下了,雨水順著雪紫月的身體,帶走了全身的泥土。
不要!她可是辛辛苦苦得往身上沾了很久,這場雨,怎麼說下就下,一點都不會體貼彆人的勞動成果。
雪紫月懊惱得一抬頭,就瞥見葉薰桭的嘴巴張得大大的,澈亮的眼神驚訝無比。
“你,你,你,你就是。。。。。。”
就是什麼?說話老愛說一半,雪紫月很頭疼。
“你就是那個酷女,原來師傅就是酷女,酷女就是師傅,這實在太難想象了。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因為那些通緝的畫像,才故意把自己扮得那麼醜的。”想到剛才眼前女子的奇醜模樣與方才判若兩人,葉薰桭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到一半,他就停止了,他分明感受到了酷女凜冽的紫眸裡透露著冷冷的殺氣,如果讓她知道作畫的人是自己,她一定是準備將自己碎屍萬段了。
如果讓我知道他是誰,一定要他好看!雪紫月恨恨得想。
“呼!”葉薰桭重重得吐了一口氣,要不是老天眷顧,在他準備要說畫像是自己畫的時候,下了這場及時雨,否則,說不定現在,他已經和這雨點一樣被‘啪嗒’摔到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