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躲入烏雲深處。漆黑重疊的烏雲在風的施力下緩緩移動著。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似哭泣,似□□。一輪血紅顯現,如紅寶石般。寶石中的三勾玉繞著快速旋轉著。
微帶腥氣的空氣被隔在麵罩之外。一股紅血自雪白的發絲間溢出,流過眉梢,眼角,唇旁•••而白發人卻渾然不覺。目光緊鎖定在對麵的人懷中的少年身上。那少年的金發隱藏在黑暗之中,失去了光彩。
突然身形被定住,差異的盯著另兩輪血紅,隻見對麵那人薄唇微啟,“月讀。”
“鳴•••人•••”在倒下之前他呼喚了少年的名字。
這是卡卡西三年前最後一次見鳴人。“鳴人他•••死了。”他是這樣告訴木葉眾人。
憩息於枝椏間的鳥群被飛快奔過的人驚起,撲閃著翅膀逃避危險的所在。
“喂!宇智波鼬,到底還有多久?”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人不耐煩的詢問旁邊同樣裝束的鼬,寬大的衣帽將它們與太陽隔絕,看不見帽裡人的臉。
“不知道。”冷漠的語氣一如往常。
“你•••”冷漠的語氣也一如往常的激怒了男人。
“嘛嘛,不要吵嘛,自家兄弟不是嗎?”一直跟在他們後麵的另一人加速上前,伸手輕拍兩人的背。伸在黑袍之外的手是如此的蒼白,似是長時間不出在太陽之下。
暴躁的男人被安撫,怒氣消散。也隻有在他麵前,男人才會這樣。拋掉一切,隻剩他。
他們的腳步很快,在不懂的人看來隻是一道黑影。
“快到了。”
他們的行動是如此迅速,時光亦是。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然而,三年,可以改變一切。
亦可泯滅情。
“呐,鳴人,我來看你了。”櫻發少女捧著大束向日葵來到那個受人尊敬的石柱前,在最後一排看到了鳴人的名字。是成了習慣,每個月的這天她會來。隻因他的所在便有溫暖,即使麵對的是冰冷的石柱。不知從何時起,這個名字不僅是她擁有同伴的象征,是更深刻的•••
“呐,鳴人,今天天氣很好哦!”少女抬頭看天,眯上眼防止陽光灼傷眼睛,“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陽光沒有溫度呢?很冷呢?”少女在微笑,苦澀的,“呐,鳴人•••其實你還在的吧•••一直都在的吧•••”
沒有眼淚,沒有抽泣,是因為心已麻木,痛到麻木。第七班隻剩下她一人,已經回不去了•••
“小櫻?”
“阿,”回過神,看到站在旁邊的雛田,“雛田啊。”
“嗯,來看鳴人嗎?”
“阿。”
沉默,兩人陷入回憶。
就像他轟轟烈烈的出場一樣,他轟轟烈烈的離去。三年前尋找音忍村時與曉偶遇,鳴人喪生,屍骨無存。而他的名字被刻在了這碑上,向人昭示著木葉對他的喜愛。然而人們的後知後覺並沒有讓她感到欣慰,因為需要這些的人,已經•••不能知道了。
“名字。”木葉大門處的守衛詢問著外來人,隨手在本上記錄下特征:三人,黑衣,外貌不明。
“上邪波溟。”腦中的弦被撥動,這個聲音,在哪聽過。
“••••••”“嘛,他叫冥夜九。”上邪波溟靠了靠旁邊一聲不吭的人。
“你是?”看著剩下的另一人。他麥色肌膚的手臂伸出,去下帽。
愣,木葉忍者心中警鈴大作,這個人,這個叛忍。
“宇智波鼬。”富有磁性的聲音彰顯著主人的魅力,“帶我去見火影大人。”
他們都沒有看到,那個叫上邪波溟的人望著火影塔的方向。是懷念,傷感抑或是憤怒?五味雜壇被打翻,心像被絞絲捆緊,上牙狠咬下唇,一個腥甜漫入口中。
九感到了身旁人的異樣,“溟,”他雙手環住溟的身體,“已經過去了。”
心緒漸息,是,已經過去了,他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冒失的人了,現在他是上邪波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