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張三爺智擒胖和尚,劉二……(2 / 2)

重*******虎 貧*******A 4220 字 8個月前

那肥鼠隨身又有一隊“護駕”的,不時留下幾隻擋住二爺去路,吱吱鼠叫,也是組不成意義的亂叫。

情知這一群是不要命前來送死的,不敢戀戰,隻甩了開去作罷。

自古貓捉耗子,那貓子體型速皆強於耗子,倘若幸時,占著地利或能逃脫。但凡沒甚洞鑽、又不是個狹窄、阻礙頗多的所在,貓子豈有落後老鼠的道理?

卻有看官道,頭一回也是這般大街上的追趕,如何不見二爺這等靈便?看官不道,二爺前幾次一來不甚習慣貓的身體行動,二則見不慣血腥廝殺。經過諸多風雨,倘若再是那等慫貨,哪裡說得過去?

他原是貓譜上有名有號的佳品,竄蹦躲避,靈活處比起彆個貓來更勝幾籌。但見他體輕如蜂,奔走如箭,離弦破風,通身滾緞的黑亮皮毛,好不颯颯英姿,渾然天成。

這些老鼠不比平常,它們長期受那胖和尚的寵慣,多是同主子一般,會吃不會跑的主兒,更沒有上一次四隻碩鼠那等悍惡。叵耐數量太多,前赴後繼,著實擾人腳步。左突右跳,眼見天光放亮,唯恐百姓出來活動,教它狡脫了去,情急之下,喵嗷一聲貓吼,躲開那一眾湧來的老鼠,跳上一處矮牆,借力蹦下,正正攔在肥鼠當麵。

此時,天光已大亮,晨光射將進來,打在二爺身上,周身皮毛泛起金屬光澤。待把探出彎鉤的爪子朝前一踏,喵嗷一聲貓喊,赫赫的威風,雄赳赳一副駭破鼠膽的姿態,嚇得其餘老鼠吱呀亂叫奔竄逃開,隻剩下肥鼠瑟瑟發抖,僵木住四肢動也動不得。

二爺趁機一爪摁住細長的耗子尾巴,呲出利牙來,嗚嗚威嚇。他是恨得極了,拿來拆骨剝皮也不能夠解氣,

可憐那肥鼠養了一身肥膘,膽子隻有頂點大小,早教嚇得心肝碎裂了。此時再也顧不得其他,隻拱起兩隻前腳,連連作揖,口中吱吱以鼠言求告道:“貓爺爺饒命、貓爺爺饒命!小鼠皮糙肉粗,恐怕不合您的口味,扣請放了小鼠去,定奉上可口佳肴報答。”

二爺吞了那三眼老狐的內丹,能通曉天下諸般語言,這一番自然聽在耳中。隻是也有一事為難,他可聽得明白,卻不能也講出鼠語來,隻好徑自唬嚇,見它乞憐告饒,以泄心頭怨火。

卻不料那老鼠魂兒也飛了,顫巍巍剖白起來,將他的主子裡裡外外出賣個徹底,家底兒也倒騰給二爺知道,隻為自己脫罪。

“貓爺爺息怒,前兩次為難您,卻不是小鼠的本意。儘都是受了和尚的指使——”說到此處,許是良心有愧,話鋒一轉“不不不,也不是和尚要殺害您,是白狗、白狗跟花貓的主意——”

花貓?

二爺心中一動。若說是白狗,倒也還能夠說的過,卻不知從哪裡冒出的花貓。

那肥鼠見黑貓不再發怒,跌忙絮叨不休:“那白狗昨天夜裡去了城外,花貓劈腳跟去,此時尚且不曾歸來,想是仍在城外。貓爺爺神威明鑒,小鼠自願誠心效力,但凡爺爺想知道的,天上地下火中水裡,小鼠並不二話——求爺爺給些兒機會,求爺爺給些兒機會……”言罷叩頭不止,恰如人為。

二爺瞧他這般行止,不禁又怒又笑,餘怒未消自不必說,你看它小小的一隻老鼠磕頭作揖,言語規範,真人也似,著實可堪一樂。心中一時鬆懈,脫口而出:“使喚你,你聽得明白的麼?”

他說完自己也覺無狀,這是癡傻了不成?同一隻耗子怎講得通?

不料肥鼠絲毫不含糊,劈頭拜將下去,諾道:“聽得聽得,小鼠久食仙丹,僥幸得過花甲年歲,大凡貓言狗語,儘皆通曉一二,可聽憑爺爺調遣——”

二爺聞言好不驚奇,一問之下,又是另一樁奇事。

如它所言,這肥鼠在世的時間,竟然比那胖和尚還要長久許多。此前就一直為“造畜”□□效力。那些驅使耗子的教眾,自以為喂了它以男陽女陰入藥配置的“仙丹”,就可迷了它的心神,飼養在身邊,供其差使。豈料食得多了,反教吃出了門道,一舉開了靈竅。加之那童子肉可是延年益壽的上品,有那教眾吃的,自然少不了它吃的。久而久之,成就了它如今諸多本事。

他們此廂正一對一答,忽而一股腥氣撲麵襲來,不等分辨仔細,但見一座小山當頭降下——卻是黑黝黝一條巨犬,兩邊肋上皮毛翻卷,破風而來,好似乘雲踏霧。其貌神駿,體態壯碩,氣勢強盛,威風凜凜。正是靈州城無人不曉的巨犬神獒。

那神獒是個牛犢大小的巨物,二爺尚不能與之相比較,更何況比二爺也還不如的肥鼠?耗子抬起頭來,正逢他低頭探身。

肥鼠暗叫道:罷了罷了,天催的衰運!未脫貓爪,又逢惡犬。看來今日這一條小命,就要同黑貓一起葬在犬腹了。

隨即閉目待死。等了多時也沒個響動,猜測道,想必是嫌棄我不夠塞它牙縫,就去吃黑貓了?壯壯膽子,掀開眼皮看去——不看還則罷了,一看之下,唬得全身毛栗起、骨顫皮不附。

欲知那老鼠到底見了甚麼景象,卻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