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分明是鐵金剛下降,卻錯……(2 / 2)

重*******虎 貧*******A 3467 字 8個月前

放下他們這一頭能否死裡逃生暫且不提,單說神獒甫一醒來,仍有些搖晃,隻一心擔憂黑貓傷勢,勉勵逞強。所幸離著他那劍爐老窩不遠,回到自家地盤,才鬆了一口氣。

放下二爺作了一番檢查,但見那小黑貓左耳裂成兩半,更有滿身的零碎傷痕,疲憊不堪,奄奄一息。伏在石台之上,動也懶得動一下。提鼻子一嗅,像是中了蛇毒。

原來方才爭鬥時候,有那性子躁的毒蛇,沉黑貓壓在身上,一口咬住,毒囊一開,注了好大一口毒液進來。二爺一心赴死,自然不會在意這一點小毒,轉頭又撲在白狗身上。現下渾身也麻痹了,腦子好似掉在了臘月的河水裡頭,又冷又僵。眼前金光亂閃,模糊一片。自道是大限將至、小命到頭了。

神獒急得沒綽處,倒背著耳朵團團直轉。尖吻把他拱了兩拱,也不見回應,低低悲嗚,去舔他的裂耳止血。

“覺得如何?怎麼樣呢?哪裡可疼?哪裡?”

二爺聽他是在講話,叵耐那蛇毒忒烈,耳邊嗡嗡作響,根本聽不分明,連睜睜眼也嫌無力,遑論回答他一回答。

神獒隻覺著黑貓體溫漸冷,觸感也有些僵硬起來,從也未曾這般害怕恐懼過,比斷了吃食更甚、比遭人圍剿更甚。胸腔子裡頭那顆心臟,跳得簡直要炸開來,一時恨不能咬死自己,與他作伴罷了。

恁大的獒犬,一時伏在黑貓身側,一時繞著他轉圈,不安躁動,全沒有平日威風,渾似死了母鹿的年幼小鹿,守著母親屍體不肯離去,既無辜又可憐。

忽而靈光一閃,想到了解治蛇毒的法子,精神大振,三兩步奔出劍爐。鼻尖聳動,山崖上飄下蛇腥味兒,神獒當即知曉,他們走的遠了。把牙咬得咯嘣嘣響,目露駭人寒光,且等著,這筆賬絕不善罷甘休!

江南水鄉,自古多生毒蟲蛇蟻,應了物性相生相克的道理,更多有解毒之物。靈州城一帶,毒蛇種類不少,什麼九連環、綠美人、花娘子、北鬥銀尾蛇,皆是見血封喉的劇毒花蛇。

當中要推北鬥銀尾為翹楚。此蛇分為黑白兩色,白體為雄蛇,黑體為母蛇,但尾部皆是白亮的銀色。由頭至尾分布七個花斑,遊走時恰似北鬥七星排列,因而得名北鬥銀尾。

這種蛇身長最大者不過一尺,性情卻極為暴躁。一般蛇蟒一旦肚中有食,便不願再動,即便有生物在麵前路過,概不會攻擊。北鬥則不然,但凡眼前有活物移動,必定要殺之後快,許是心氣兒太高,不允許活物近身也未可知。又是神經毒當中最猛,瞬間麻痹活物心臟,沾之無不當場斃命,掙也不能再多掙一下。

此間書中有話,單說那北鬥蛇毒恁般厲害,怎的二爺不曾當場送命?個中還是那顆老狐內丹、寶物狐玉作用。三眼老狐得靈芝以成道,靈芝原是解百毒的靈物,加之老狐每日吐納日月靈氣淬煉,區區蛇毒自然不放在話下的。看去來勢洶洶,實則放著不管,三五個時辰後,即可化去。

這些話兒隻在書中交代,神獒卻是不曉得。貓狗們每常也有與蛇打交道的,不慎中毒後,會尋一種草藥,名喚“望江南”的花草,嚼碎了敷在傷口處。效果雖有,卻不是每一種蛇毒都能解得的。教北鬥銀尾這般蛇中魁首咬上,也隻好聽天由命,生死各半了。

他叼了一些含在口中,回到劍爐後,欲同黑貓敷治毒傷,兀地發起愁來。他全身傷口無數,怎的分辨得出哪一處才是蛇咬的?愁破了狗頭,究竟全身都糊上,虧得藥草足夠,把個二爺包的活似待烤的叫花雞。

忙碌完了,到底疲累,便將黑貓圈在中間,打了個團困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