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就是工作沒了 崔:感覺搭順風車是個……(1 / 2)

嘭——!

人行道上發出一聲巨響,一輛紅色SUV疾馳中拐道撞上紅綠燈,九成新的SUV車頭狠狠扁下一半。

工作日的街道空無一人,SUV駕駛座的車門被猛地打開,中年男子淩亂滾落在地,麵色漲紅地死命抓住纏上他脖子的一團黑氣。

“你們彆愣著啊,快幫幫我——”

車上剩餘車門一個個打開,湧下一群人聚到他跟前,看到眼前的狀況都不約而同地深吸一口氣,幾秒後終於有個膽大的伸手幫忙,卻發現這東西根本沒有實體。

“老……老王,這東西根本沒有實體!你你你你快彆抓了,你抓的是自己的脖子!”

老王脫力一鬆,那團黑氣卻圍得更緊,他很快便青筋暴起,一口口倒吸氣。

這時人牆被人撥開,一位白衣服已經滾染變色的女性走近,眯起她那雙琥珀色眼眸看了眼戰戰兢兢的眾人,思索中看上去不易接近。

她無言摸出腰間匕首抬起老王的手,用近乎其微的力道一刀下去,在指腹血珠湧出那一瞬間快速抹上黑氣,黑氣瞬間化為實體,轟得一聲四散。

還好新聞上的內容記住了些。崔久溫心道,這東西最怕的就是血液,專挑健全人士乾。

麵對這樣一群不看“通關攻略“的隊友,即使是臨時的,她也有些頭疼:“這是新聞資料上的一種末世生物,有關新聞詳細說明了如何解決,閒著沒事各位把保存的新聞都看看。”

躺地的老王深吸幾口氣,感受著自己終徹底活過來後的新鮮空氣,闔眼沙啞道:“謝謝你,崔小姐。”

崔久溫揚揚眉毛,再次回到人群末尾:“不客氣。”

車外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但也隻是上下掃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她的冷靜程度在這群人眼中就是救世主的前提,看著年輕卻不具備年輕的莽撞,四肢並不是看上去柔軟的纖細狀態,而是一眼便明知的鍛煉多年結實剛勁的狀態。

這種在當下優異的“先天”優勢很容易被六神無主的人群當做頭狼去跟隨,但幾人又因為她具有壓迫感的長相和氣勢意識清醒過來,不盲目跟從,提高警惕性。

這支半路難民組成的臨時小隊謹慎看她走進車裡,直到車門關閉,提著的一口氣才微微放下。

沒人看到崔久溫走過人群後伸手壓下不自主顫抖的指尖,並不像表麵那麼自然,一口長氣呼出後才輕輕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三人合力拉起躺地的老王,讓他坐起,不料頭頂的車窗沒有一絲聲響緩緩降下,崔久溫探出腦袋,溫和地看向他們:“各位不要逗留太久,我們儘快啟程儘快到達實驗堡。”

“好……好。”作為唯一司機的老王認命閉眼,平複自己突突狂跳的小心臟後幽幽回應。

幾日前末世突然爆發把人類打了個措手不及,不是病毒爆發,喪屍來襲,而是異種席卷而來,人間淪為煉獄,遍地廢墟殘屍,幸運的看到新聞請求救援,要麼是已經到達政府建設的實驗堡,要麼就是已經被救正在前往實驗堡的路上。

這群人裡,有睡過頭才發現世界末日了,在異種四蕩下拚命跑出來的;也有被救下後半路遭到襲擊被叼走奮力求生活下來的。

後者發生的概率要小很多,但崔久溫是倒黴催裡的奇跡,屬於後者。

這幾個人在半路發現她時,她正在細致地擦下臉上的粘液,在眾人追問後淡定回答隻是異種的口水,給了個心理素質強大到離譜的第一印象。

隻有崔久溫明白這心理素質極其強大的背後是在心裡跟自己反複提及:末世已經來了,工作已經沒了,不該冷靜都該冷靜了。

靠這樣反複催眠自己以求真的冷靜下來,不至於半路嗓子劈了叉甚至發展到精神崩潰。

崔久溫上車後輕輕一拍自己座位旁閉目養神的年輕小夥的肩膀,那股緊繃也鬆弛了下來:“沈隊長,老王已經沒事了。”

被稱為沈隊長的年輕人睫毛顫了幾顫,沒有睜眼:“好。”

沒過多久老王便顫顫巍巍回到駕駛座,剩下幾人相繼老實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個頭發燙卷的大媽看看前座閉目養神的二位,實在是忍不住,一路上第三次問道:“小哥啊,急救軍真的能接應到我們嗎?”

——急救軍,末日後唯一值得信賴的政府組織軍。崔久溫睜眼,隻是斜斜眼神瞄向沈故淵。

沈故淵恍惚睜眼,車窗撒下的光打在他輪廓比例完美的俊秀側臉上,像近乎融化滴水的冰塊籠罩上一層暖光。他困惑地看向大媽,把自己懷裡用衣服殘骸兜著的一包東西再次一一拿出,遺憾道:

“對講機,防水不防人,被你們內訌時怒氣上頭連桌子一起扔了出去,徹底報廢了,微型通訊器被某個人一腳踩碎了,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接應不到,要靠命。”

這一句話充滿了禮貌和涵養,車內氣氛謎一樣的陷入沉寂,他也並不著急得到回應,鬆鬆垂眼休憩,幾秒後大媽繃不住麵部表情,僵硬提起嘴角假笑回應,一刻也不多留的趕緊回頭。

路程上的變故是未知數,車內也隻有這兩位敢睡,大媽還是閒不住,小聲聊著:“總算睡著了,這倆年輕孩子可不敢惹。”

坐她前麵的花臂男不屑開口:“切,有什麼不敢惹的。”

這話急得大媽小心看看前座,即使是沒有動靜也還是緊張錘幾下花臂男,低聲嗬斥道:“你還想不想去實驗堡避難了!這男娃可是國家急救軍,說好了帶咱去實驗堡的!”

花臂男鄙夷:“他說他是急救軍你就信?穿著個迷彩服帶著個鐵牌就能確定了?長這麼娘炮,一點都不像兵。”

開車的老王冷汗都快下來了,即使不知道自己開的這條路是不是前往實驗堡的路線,也還是趕緊開口岔開:“路線是真的,彆以貌取人。”

花臂男更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靠在座椅上悠閒把腿岔開,惹得旁邊縮一路的小姑娘不住往裡靠,更沒有位置了。

“沒到之前誰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咱可都沒去過。”花臂男斷眉挑高,表情摻進一絲嘲諷,“長那麼好看,誰知道身上有沒有二兩肌肉。”

不知輕重的隊友讓大媽臉都白了,她咬牙低喝:“閉嘴!”

現在隻憑平民自己根本活不長久,急救軍就是平民保命的唯一一根牢固稻草,暫不說真假,隻要有幾率是真的,那就得當神看著。

車裡氣氛降到低穀,花臂男像是找到了樂趣,看著被自己一番言論嚇得半死的大媽,一聲輕笑發出:“你也就找找精神上的靠山了,大媽。”

良久大媽才冷冷彆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跟花臂男挨著坐的小姑娘還穿著校服,是當地的初中生,看上去瘦的像根杆,一直處於隊伍拋棄名單邊緣,她眉頭皺起,在誰也沒有意料到的目光下啪地打出一耳光。

接下巴掌皮膚黝黑的臉也還是浮現一抹紅,小姑娘這一巴掌的怨氣積攢很久了。花臂男捂臉發愣,看見小姑娘緊張往後一縮,立馬驚醒,瘋狗般抓住她還沒伸回的手:“臭娘們,不碰你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